支晴里今天穿了件黑色中式长裙。
斜襟收腰的日常款,但侧下摆刺绣精致,随着她走动若隐若现。
一看就是费了心思手工缝制的设计。
这样的沉闷颜色,没压住她眉眼自带的张扬高傲情绪。
举手投足。
反倒尽显清冷感。
少女腰身纤长,白肤黑裙实在招人眼。
乔淮昂别别扭扭地挪开目光,转而盯向支晴里的手腕。
觉察到他怪异的行为。
支晴里护住食,问:“怎么,你没吃饱想要回去?”
“……”
乔淮昂险些左脚绊右脚飞出去。
他最近个头蹿得飞快。
支晴里在女生中算高了,到他这儿还是矮了一段。
“支晴里,你说说你,”
乔淮昂弯腰看她,拖着语调欠欠儿地说:“年纪轻轻的,你怎么就有老年痴呆的前兆了呢?”
支晴里睨他:“新开学我不想打你。”
乔淮昂笑了:“得了吧,智力缺陷也算残疾,你打我我也不敢还手。”
支晴里咽下嘴里的三明治,明白了。
他确实是不想活了。
“就上次地震,咱班崴脚坐轮椅的那谁。”
乔淮昂说,“人家单腿都蹦跶出来了,你差点被埋了不说,还把手伤成这样……”
这事儿生后,乔淮昂翻来覆去絮叨了无数遍。
支晴里低头喝了口牛奶。
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
注意到她走神,乔淮昂轻戳她肩膀,怒其不争道:“我批评你呢,态度端正点。
支晴里,你从前避险逃生课全白上了?”
“……”
他这话一出,支晴里的眼睫不自然垂了垂。
三人刚好到拐角安全地带。
乔淮昂干脆停了脚步,质问她:“你老实说,我给你买的祛疤药你涂了吗?”
支晴里模样毫不心虚:“涂了。”
就是她嫌烦。
涂药频率从一天三次改成了三天一次。
顶着乔淮昂质疑的目光。
支晴里也看向自己举着牛奶的左手。
长裙袖口宽松,随着她抬手,露出半截白细手臂。
一条凸起的淡粉长疤尤其显眼。
郁川省位于地震带附近,作为省会中心,虞枋市一年生几次地震是寻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