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衣橱一览无余,条理有序地放置着她的衣物。
而最显眼的长裙格子处,她走前才整理好挂满的。
现在只剩下了几个空衣架。
支晴里心骤然一沉,转过身,疾步往楼下去。
按惯例,每次孟诵恒出差回来,岑君都会拟一桌丰盛菜单。
晚饭光景,新来的阿姨在厨房忙碌。
客厅里,孟愉歪着身,怀抱靠枕看电视。
岑君和孟诵恒坐在餐厅,对着电脑,似是在讨论商铺设计方案。
支晴里径直走到岑君面前,冷声问:“我裙子呢。”
岑君从电脑屏幕移开眼,脸色急转直下:“你在质问我?支晴里,你就这么和长辈说话的!
还有没有教养。”
支晴里唇线拉平:“……”
孟诵恒放下膝前交叉的双手,问道:“晴里,你什么衣服,是不是被吴姐拿去洗了?”
他合理猜想,“她刚来家里做事,可能拿错了。”
谁会翻出干净挂在衣橱的衣服。
“不是换洗,我问的什么。”
支晴里仍盯着岑君,“您知道的。”
岑君胳膊枕在沙上,又慢又压迫地扫看她,半晌,承认了,“是我拿的,你衣服够多了,不差那几件。”
她语气轻飘飘地。
就像随意丢了些碍眼的垃圾。
支晴里忍着戾气,一字一顿地说:“您没权利碰它,还给我。”
“还给你?怎么你现在叛逆没边了是吧,我的话你一句不听,她……”
说到这儿,岑君硬生生地收了声,顿了顿,她又嘲笑一句,“那几条裙子,你就这么宝贝。”
“您既然知道,就没权利拿走,”
支晴里说,“姥姥给我做的衣服。”
“我没权利,呵呵,支晴里,你有什么底气这么和我说话?”
怒意上头,岑君口不择言地讽刺:“最没脸,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人——就是你!”
“……”
“她怎么死的,”
岑君尖锐目光刺过去,“支晴里,你是不是忘了?”
客厅灯线通亮。
岑君怨怼的目光狠扎过来,支晴里身形晃了下。
眼前慢慢浮现出,支岚最后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幕。
老人浑身沾满血污,双眼紧闭,面容上蒙着灰白的死气。
身体已经开始变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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