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寂静片刻,二人相视而笑。
符柏楠在狱卒间坐了很久,再回宫中时天已暗了。
他边收拾洗漱边听宫务回报,说到华文瀚时,手下人报,那名叫郑宛的小宫女又在道上哭了。
晚间无事时,符柏楠对符肆道:“符肆。”
“主父。”
“他华文瀚是心瞎还是眼瞎?”
他描摹着茶杯边缘,缓慢道:“这种作天作地的女人,宫里哪不是一抓一把,你当真看见他放下身段哄那宫女,不是做戏?”
“……”
符肆道:“当真看见了。”
“……”
符柏楠不接话,沉默中却显出惊奇来。
片刻,他喝了口茶,低道:“本督与他,还是有些不同的。”
符肆忍笑不语。
二人在屋中呆至深夜,忽然有人敲门三声,门外有女声轻道:“督公,奴家来啦。”
符肆开门引人入内,来人一身黑袍,看不清面容。
那人在符柏楠对面坐下,再开口时,却是老妇的嗓音:“督公深夜唤老身前来,有何指教?”
符柏楠将一包金鱼推到它面前。
那人伸手拨了两下,道:“扮谁?”
这回又换了京师壮汉的口音。
“符肆,带它去听听那宫女的声音。”
符柏楠偏偏头道:“还需得在宫中多待几日,你不必着急。”
“多待?”
小倌的欢快笑声一阵马踏银铃,“那得加钱。”
符柏楠道:“剩下的符肆会给。”
那人听罢起身,轻笑道:“朕知道了,天凉夜深,爱卿早些歇息罢。”
惟妙惟肖,赫然是当今圣上。
符柏楠抬抬手指,倚在春榻上懒声道:“那臣,恭送皇上大驾。”
学舌鸟随符肆走后,符柏楠也不解衣,就着榻便睡下了。
他眠得很浅,不怎么安稳,时睡时醒着,在梦里穿梭来去,这个破灭便去往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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