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点头:“是。
一张小纸条,放在寺中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是那么容易被翻出来的,更何况,按理来说,如果高震霆不说,能通根本就不该知道纸条的存在,也不可能特意去找。
因此我怀疑,纸条之所以会跑到能通的身上,很可能是因为高震霆当夜曾亲自和能通接触过。
然而就在白日里,高震霆还一直坚称自己为忙闭寺大典的事,从昨夜到今早能通出事被吊在钟上之时,他都不曾与能通见过面。”
手已烤得温热,瞎子缓缓扶着柱子站起身,继续道,“尸体身上有两种不同的伤口,企图用纸条调虎离山的人可能只是其中一个凶手,而高震霆——”
虽是欲言又止,刘贵枝却很快会意,瞎子是想说高震霆与另一位凶手有关系。
瞎子笃定:“用来勒能通的那根麻绳带着血,这表明凶手在动手时,麻绳和能通的皮肤直接接触——能通头上并没有戴着斗笠。
这就表明,凶手应该是能通身份的知情者,他知道能通斗笠下的脸长什么样子,能通也不介意在他面前摘下斗笠,甚至把后背暴露给他。”
而就目前所知的情况看,见过能通长着范小舟脸的人,只有寺里的两个和尚。
刘贵枝闻言犹豫,虽觉瞎子话中有理,可她总觉得,按原本的计划,今日闭寺大典结束,高震霆明日将和能通一起离开,若说这镇上的旁人,今日或许是他们与能通的最后一面没错,可高震霆,他未来应该还有不少机会和能通相处,要杀他,何必急在这一天——还是用如此壮烈的场面?
想到这里,刘贵枝转动眼珠,第无数次抬头向座钟望去,夜黑风高,黑鸦飞过,从这个角度看去,月亮刚好扎在钟楼顶上。
错觉中,那钟楼好像高耸入云。
片刻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喂。”
她喝瞎子,“你是真瞎吗?”
瞎子警觉,“是啊。”
刘贵枝抽出手,撸起袖子,“那就行。”
瞎子不由得倒退两步,“姑娘要干嘛?”
刘贵枝没有回答,反是回头看向空空如也的身后,就在那草丛里,牛头马面不敢回燕子楼,已经跟了她一路。
“右!
右!
右!”
“过了过了过了!
再回来点!”
“哎行了行了!
就这儿就这儿!
我数一二三你就站起来!”
“一!”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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