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单纯地想让他和别人有孩子,为什么同时还要毁坏他的身体机能。
她仅想要让他断子绝孙,还要他的命。
她要他的命。
意识到这一点,周衍指骨几乎捏碎。
她如果他,又怎会要他的命。
脑子里又浮现她在病床上昏睡时说的话,她说她恨他。
这只是幻觉,他无数遍对自强调。
可是到了现在,他却能再自欺欺人。
她昏睡时说恨他,假装脑震荡后遗症,给他下药,她恨他。
那她为什么要到他身边来,为什么要说他
那些他刻意忘记的过去,刻意忘记的对她的伤害此时如海浪翻涌过来。
海浪呼啸着,鼓噪着,拼命地向他涌来,疯狂地淹没了他。
需多想,周衍心里已经明。
剧烈的痛将他的身体撕扯得四分五裂,他疼地呻吟来。
怕许盈发现他的异样,他忍着疼,哆哆嗦嗦地打开花洒。
哗啦哗啦的水流声盖过了他的声音。
他慢慢地滑倒在地。
他痛苦地按着心口,头深深地扎下去。
滚烫的泪水滴落到冰凉的水里,他瘫倒下去,躺在冰凉的水里,喉咙压抑着声音,整人如同被掏走了灵魂。
“怎么洗了这么久。”
许盈瞅了一下洗完澡进屋的周衍。
“太累,差点睡着了。”
周衍低着首。
“那赶快上床睡。”
许盈把放到床边。
周衍上床,吻她,“晚安。”
“晚安。”
灯光熄灭,室内沉寂下来。
周衍如往常一样将许盈圈入怀。
要碰到她的时候,动作微顿,他很快调整好情绪,拥她入怀。
怀里是熟悉的温软馨香,他慢慢地收紧拥抱她的力道,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他抱着她,睁着眼直到天亮。
次日许盈一来见周衍红肿的眼,和眼底浓重的青黑,她说“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我想到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高兴地睡着。”
“你可别结婚的时候肿着眼顶着黑眼圈。”
“会。”
他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