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是快天黑时分,旁边双人床上两个徒弟的呼噜声此起彼伏,陈安邦有心再躺一会,奈何年青的身体消耗得快,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于是起床穿衣下地,先是去院里的公共厕所开闸放水,然后回屋里往罐头瓶子里倒点水润润嗓子,因为开着门,所以两个徒弟也先后醒了。
身上只有几十块钱了,开户许可证还在手上,但是什么时候有好行情陈安邦并不清楚,前世他是转手卖给房东女婿的,也许一会可以去探探口风,叮嘱两个徒弟去排队领取资格证的事情不要声张之后,陈安邦特意出门到院子里面转转。
没过多大一会,就看到房东女婿出门上厕所,不一会就甩着手走了回来,房东女婿姓张,体格微胖,在附近的特种钢厂当业务员,平时里也没什么正经事,在家的时间比在厂子里多,不过狐朋狗友比较多,时不时的能看到有人喊他喝酒,喝得醉醺醺的回家。
“张哥,在家呢?”
陈安邦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并递了根烟说道:“烟不好不要嫌弃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房东女婿小张笑呵呵地接过了香烟,一看是“人民大会堂”
的,也不算掉价,虽然不能与“红双喜”
、“”
等牌子相比,但是也还凑合能抽。
“是小陈啊!
今儿在家呢?”
房东女婿开启了日常唠嗑的模式。
“是啊,张哥,昨天晚上接了个公建店面装修,今天在家休息一天,这人不经常熬夜就是不行,白天睡了一天这脑袋还有点昏昏沉沉的。”
陈安邦瞎编了个理由,毕竟昨天晚上没在家今天早上才回来房东估计是知道的,所谓高明的谎言就是十句话里九句都是真话,这样才能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这么着急啊!
一般不都是过了二月二才装修吗?”
房东女婿纳闷道。
“是啊,可能是因为店面着急吧,毕竟一天就是一天的房租,好地角,离市政府不远,估计房租不能便宜。”
陈安邦刻意将话题往黄河路那边引。
“是吗?要说市政府那附近今天可有好事,我前几天听一个哥们说那边的证券中心放开户许可证,本来寻思昨天晚上找你们去替我排队的,谁知道你们都不在家,其他屋住的人都小小气气的,不像做大事的样,非要我先给钱才去排队,有几个还没带身份证,还要拿我的身份证去,我靠,他们要是拿我的身份证去办坏事了,警察还不得找到我头上来啊!
真是搞笑。”
这哥们唠起嗑来就像开了闸的自来水龙头,阀门打开就不知道关了,说起来是没完没了。
“是吗?还有这种事儿?这些人就是小屁心眼!
还不相信张哥你。”
说到这里陈安邦想了一下,自己喊房东大姐叫姐,喊她女婿也叫张哥,这辈分好像不对啊,算了,不管它,就当各论各的吧。
“就是!
这些外地人就是小农意识。”
张哥点头赞叹道:“哎,不对啊,小陈儿,我怎么感觉你不像是他们一样呢?你虽然穿着打扮和他们差不多,但是你说话办事和俺们城里人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