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晚上三节晚自习,上到十点半下课。
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响后五分钟,所有教学楼就熄灯锁门了。
因此铃响之后是放学高峰期,走读的住宿的都一起往外走,整条走廊被挨挨挤挤的脑袋占满了。
有些人直接是回宿舍的,有些则是趁还有时间,去找路灯或走廊灯等蹭灯光再看一会儿书的。
严墨因为刚睡了一觉,下课后去厕所洗了把冷水脸,又吹了吹风,这才回到班里。
教室里只剩零星几个人在收拾书包。
他抽了两张纸巾随便擦干水珠,此时教室外面下班的班主任提着包路过,她砰砰敲了两下门:“剩下的人动作快。”
就走了。
在她之后进班的是陆廷。
大概也是被叫去交代班里的什么事情了。
老八那些人急着回宿舍也没等他,先走了。
陆廷难得有像这样落单的时候。
换平时都得从人堆里找他。
严墨将眼镜收进盒子里,低着头收拾书包。
经班主任这一催促,班里的人又快速离开了几个。
教学楼下,昏黄的路灯下一大片全是学生们熙熙攘攘回去宿舍的身影。
楼上还亮着灯的教室里,隔着一张空课桌,陆廷和严墨两人一坐一站,收拾各自东西。
气氛十分平静,还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除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外,再没有别的。
严墨拉上书包拉链。
小单词本则习惯性地揣进校服裤兜里。
收拾东西时,他莫名其妙又想到刚才的那个梦。
还挪威吃鹿肉……
说真的,有机会他倒很想亲自当面问问看梦里的那个他自己,问他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估计他也不敢正面回答自己吧?
陆廷的身影从他身侧走过。
他上讲台擦了黑板,顺手捡起一个纸团丢了。
最后走到前门后的电闸那,看班里只剩一个人,正在背书包准备离开的严墨。
陆廷询问:“我关灯了?”
严墨回神,这才发现现在整个班里只剩他们两个还没走了。
“好。”
他背好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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