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用剑用的还是不顺手。”
这么和系统吐槽一句之后,温勉凭着多年和贺惊帆对练的经验也没抬手架住对手的攻击。
为了和黄鹤楼楼主的招式区别开来,哪怕他在此之前已经演练过无数次,但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有点束手束脚。
而在对手眼中,他起初的动作生涩凝滞,虽然步伐精妙、周身灵气凝练,仍然给人以缺乏熟练之感未免和天才的名头有些不相称。
总不能是因为全部的时间都用来修炼了所以根本不重视对于外功的练习吧
提着开山斧的年轻人在心里嘀咕一句,手上毫无留情,半个场地上都浮现出被他劈裂开来的创口。
然而在仅仅过了片刻的功夫,一盏茶还没放凉,温勉进攻的动作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他仗着自己身法灵活武器轻盈,直接冲进了对手斧头的进攻范围内。
观众席上有不少人在这一刻不由自主地坐直身体,目不转睛地集中起注意力来。
除了卧沧山之外,其实在场的还有不少黄鹤楼的人。
但是不管怎么说,背着师门搞起第二职业,说出去肯定是要被当作叛徒追杀的,这些在黄鹤楼挂名的情报人员心里明知道场地上比赛的可能是自家楼主的心肝宝贝到底怎么传的,却碍于身份无法表达出关切之意上司就藏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着呢
大家都升起一种明知道自习室外有班主任偷窥却不得不握着手机摸鱼的心慌意乱感,他们彼此又不知道谁会是自己的同事,连个交流心情的对象都没有,只能迫切地期盼着温勉能在不缺胳膊少腿的情况下战胜对手。
温勉一点也不知道观众席上有一群关心他的人着直播暗暗心惊。
他稳如老狗,在一片斧头轰出的烟尘之中如履平地。
在穿对手的攻击套路之后,躲避这件事变得非常简单,正如温勉之前到的情报所说的那样,对方其实并不擅长使用斧头。
这更像是一种由于临时对策速成的三板斧,尽管威力巨大,却漏洞明显。
然而他自己觉得毫无问题,在观直播的人眼中,那失之毫厘与斧头的尖峰擦身而过的惊悚感、巨大的武器与相对单薄的身体之间强烈的对比震撼到令人失语。
严格来说,大家也不是没有过激烈的战斗。
但自己身临其境和观别人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在镜月阁这样神奇有趣的灵宝之前,有谁能有过这种近距离清晰的观体验还能确保自己不被卷入其中
束起的长发垂到腰际带着一点不明显的自来卷、穿着印有卧沧山标志长袍的年轻人,俊美的面孔在晴空下仿佛在发光,水镜可以任意调整角度,不少人情不自禁地对准温勉的脸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哪怕在这种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情露出微笑,好像自己面对的不是一场严肃紧张的对决,而是身心投入其中的游戏。
但从他的沉凝的眼神中又能够出来,温勉绝对很认真。
他微微弯下腰降低重心,在一片被灵气吹起的纷繁烟尘中走出一条道路。
剑刃和巨斧相交错,升腾而起爆裂的火花仿佛是太阳鸟张开的翅膀,鸟儿对着他的前进而前进,在灰烬之中翩翩起舞,在阳光之下舒展身躯,于万米之上的浮空岛上跳出一场稀世罕见的破敌之音。
那场景惊悚之中,又不知为何带着让人惊心动魄的壮美。
而当温勉举着剑开始与巨斧硬碰硬的时候,这场交锋近乎达到。
金属相撞、分离,火花迸溅、熄灭,黄土升起、降落,阳光不偏不斜,平等关着大地上的每一个人。
温勉的对手越打越心惊,为这爆发力和持续的精准度,不知道这样不容差错的对决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到尽头。
他心里略有几分慌乱,在到温勉呼吸也不乱一下、笑眯眯地着自己时,暗中咬了咬牙握住斧头柄。
轻不可闻的咔嚓一声。
温勉前冲的势头一顿,在观众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开始飞速后退,但因为前进的惯性,再怎么调整姿势仍然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