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慕又懒洋洋地半躺了回去,语气无辜,“晏大少爷可别污蔑我,我可没有斗殴。
我只是、不小心打中了他而已,是吧任长锦。”
“是是,祁小将军不小心的,不小心的。”
任长锦心里只期盼晏知鸣不要再说了。
楼珩用胳膊肘轻轻推了晏知鸣一下,扬声道:“算了,反正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晏知鸣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任长锦,并不理会楼珩的劝解,“祁小将军,书院连书童都不准带,便是要求学子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祁小将军想欺压同学替你做事,怕是不合规矩。”
“没没没,我自愿的!”
任长锦一边使劲朝晏知鸣眨着眼睛,想要息事宁人,一边手忙脚乱收拾桌子。
他这般狗腿,自然惹来周围同窗更加放肆的嗤笑,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敢顶撞祁子慕一句。
“任长锦,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么多人看着,你究竟怕什么?”
晏知鸣上前制止他,任长锦刚刚拿起的书卷没拿稳往下掉,砸在了祁子慕的腿上。
“我、我……”
任长锦心里一惊,小心翼翼看向祁子慕。
祁子慕没有生气,反而长叹一声,自己捡了起来,似乎无奈,“算了算了,我自己来好了,不然晏大少爷非跟我掰扯一天不可,没准还能闹到御前告我一状,我可没这闲工夫。”
任长锦暗自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谁知他一边给自己整理书卷一边叭叭个不停,“我怎么就压迫同学了,算起来我还算见义勇为呢。
晏大少爷你是不知道,任公子在人后可威风了,推起小姑娘来毫不手软,人家不仅摔倒了,额头还砸肿了呢。”
他还朝古今无波的晏知鸣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那小姑娘摔泥里一身邋遢,眼睛都红了,但就是不哭不喊,你知道为什么吗?”
任长锦面露焦急,欲言又止,既不敢看晏知鸣,也不敢打断祁子慕说话。
晏知鸣的视线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转换。
祁子慕满眼戏谑,“因为……”
“她是个哑巴!”
霎时寂静,晏知鸣微微怔住。
整个书院,除了他的七妹妹,还能有谁是哑巴。
他的目光骤然凌厉,像刀子一样抵在了任长锦身上,后者背冒冷汗,大气都不敢出。
“晏兄,我、我跟七妹妹闹着玩的,只是没把握好力道,不小心伤了她,但绝对没有大碍!
我已经跟她道过歉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着急忙慌地解释,在对方的注视下像处以极刑般煎熬。
晏知鸣暗暗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