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鼻血已经不流了。
“路哥,我是又西啊,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文又西想把对方扶起来,他观察了一下路驰,对方的身体正在细微地颤抖。
回想起刚刚在光耀的场景,怕碰到他疼的地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路哥,能听见吗?我送你去医院。”
原本没有什么反应的路驰,好像对‘医院’这个词特别敏感。
文又西又察觉到抓着他的手稍微收紧了一些,路驰蠕动着嘴唇,好像在说什么。
他把头贴在对方嘴边,隐约从那没有节奏的呼吸里,听清了路驰的话,并且跟着重复了一遍:“……道馆…家…你不想去医院,想回家是吗?”
“好,我马上带你回去。”
文又西四处看了看,晚上十点左右,或许是因为天凉了,路上车不算多。
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出租车,对方却以为路驰喝多了,怕弄脏车子拒绝搭载,扬长而去。
一连好几辆车都是这样,连文又西的解释都不听。
秋天夜里很凉,露也很重。
文又西看着基本昏睡过去的路驰,想着就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他抓着对方的手腕把人拉起来,放在背上:“路哥,我背你回家,哪里疼的话,就忍一忍。”
就这样,文又西背着比他还重几公斤的路驰,从十三桥徒步四公里,途中路过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房,买了几瓶水和一些乱七八糟的药,花了大约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回到了路驰家原来的道馆。
中途路驰短暂的有过几次反应,但很快就又睡过去了。
回到道馆的时候,文又西都虚脱了,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衣服和裤子被汗水浸透,都能拧出水来。
把路驰放到床上,文又西踉跄着躺在地上,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两条胳膊麻木的几乎失去了知觉,嗓子干的能冒烟。
休息大约两分钟,脸上的汗水都还没有干,地上留下了一个湿漉漉的人形。
他脱掉衣服,打开路驰的衣柜,从仅剩的几件衣服里找了一套他平时看都不会看一眼的杂牌衣服穿上,去外面打了一盆水放在床边,找了一件过时好久的短袖,撕烂了拿来当毛巾。
脱了路驰的斗篷,坐在床边的地上,一点一点擦干净他的脸、脖颈、胸膛还有手。
他又扒开路驰的嘴唇,用棉棒沾了矿泉水,连对方牙缝里的血迹都清理了一遍。
等擦完后,那盆水已经变成了淡红色。
路驰的左边脸颊肿起了,通红一片,耳朵也肿了,还残留着一些血迹。
他轻轻一碰,路驰就会立刻皱起眉头,看上去很疼。
类似这样的比赛,文又西也没少看过,身体上的伤痛倒是小事,唯独最开始打在了左侧脸颊的那一拳,看上去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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