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高展再次叹气,沉思许久,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来:
“也罢!
可怜天下父母心,看在老朝奉的面子上,下官回到郓城就将祝彪兄弟放了。”
祝朝奉和祝虎大喜,连连磕头谢恩。
杨志配合演戏,劝说道:“相公不可,若放了祝彪,如何向济州府交代?”
高展决绝道:“济州府那边下官自去解释,希望他看在家父的薄面,能予通融。
“下官早晚征讨梁山,若祝家庄出力相助,通匪的罪名将不攻自破。
老朝奉,你意下如何?”
祝朝奉急忙表态:“别说出兵剿匪,无论大事小情、公事私事,官人但有吩咐,我祝家庄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无有不从。
“不光我祝家庄,李家庄、扈家庄上下若有不服官人调令的,就是与我祝家庄过不去。”
高展点头淡笑:“好了好了,饭菜都凉了,老朝奉赶紧入座。”
……
饭罢,祝朝奉带着祝虎告辞回村,临走前再三邀请高展一定要去祝家庄做客。
高展答应先在李家庄先盘桓两日,再去祝家庄。
当晚,高展与李应、杜兴喝酒长谈,杨志、韩丰一旁作陪。
话题全由高展把控。
酒至酣处,高展不说梁山与江湖,也不谈经营与生意,却从历史兴亡、王朝更替说起,时时感慨百姓凄苦,处处言说民生艰难。
李应、杜兴听了连连叹息,没想到高知县心里装着天下苍生,悲悯之心不亚于范仲淹。
连杨志、韩丰也佩服高展一心为民。
又聊到国家治理、制度建设、科教战略、技术展,听得李应、杜兴等人如醍醐灌顶,佩服得五体投地。
没想到高知县如此渊博,堪比上古姜尚、三国孔明,可你听听,如此渊博的人,竟还口口声声说什么“略知一二”
“浅薄不堪”
,实在是太谦虚了。
李应、杜兴由衷赞叹,加之喝多了,话也越说越多。
李应道:“高知县有宰辅之能!
赵官家身边若都是高知县这般能臣廉官,我大宋王朝何至于匪患四起、民不聊生?”
杜兴附和道:“只可恨蔡京、童贯之流把持朝政,哪有能臣廉官为民造福的天地?”
话一出口,顿觉不妥,急忙起身赔罪:“小人失言了。”
“无妨!”
高展并没有半分怪罪之意,反而盯着二人的眼睛试探道:“天地自在我高展之手,且等时机而已。”
李应一惊,望着高展不敢多一言。
杜兴却目光兴奋,似乎看到了天赐的机遇。
高展将两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皆在他预料之中。
李应家大业大,只有守业之心,并无建功之意,惟愿安安分分当个富家翁。
杜兴不然,言谈举止间野心暴露无遗,是自己看中的人。
这次前来,若不能收服李应,挖走杜兴也是一桩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