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外侧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惨痛得很,看似是被那大虫咬伤,只有亲手包扎的许太医才知道,这齐整的伤口分明是刀刃所为,匕还生生在肉里剜了一圈,伪装成利齿撕咬的模样。
上药时楚瑜咬着手臂闷哼,又多了一个要包扎的血印,她冷汗淋淋,硬是没喊一声疼。
“往后上药多有不便,许大人,明日就叫你的女弟子进宫吧。”
“老臣教导无方,恐弟子顽劣、难担大任……”
许太医头涔涔汗潸潸,恰好此时方子晟掀了营帐进来,他听这请求并无不妥,便替人应了下来。
“今日是你冒进了些,不懂得避让危险,以你的能力,安安稳稳地在外围也能拿下魁。”
他看了眼楚瑜的伤口,转过头去,闷声道:“此事有些蹊跷,还好你应对得当。
放心,舅舅绝不会姑息背后之人。”
似乎是楚瑜久久不回答,他觉得挂不住脸,留下一句“做得不错”
又出去了。
听说有皇子受伤,天威震怒。
皇亲贵族的玩乐活动里竟然放进了猛兽,有谋害皇嗣之嫌,猎场的主管难辞其咎。
楚瑜不晓得是谁家主使的阴谋,也无心搭理,只觉得手脚干净些才好,往后这些人都是要同楚瑾斗法的,可别折在她这里。
梦柯宫的汤药,尚衣局的礼服,方家人样样为他们防着,还不是出过纰漏。
年年楚瑜骑一匹白马飞星往深林里冲,难说这老虎不是冲着她来的。
前世她一心让众人避了老虎去,报信及时围场并未骚乱,这次她不满足一个魁,定要拿一次空前绝后的头彩,好在她一马当先,觑得良机,赢了这场豪赌。
至于哪位皇子一直在外围打转,想坐收渔翁之利的,一问便知。
“他只会每次在春猎上耍威风,你理他作甚,武艺再好以后不还是要听你差遣?朝中骁将如过江之鲫,没了方家还有……等笼络了……我们琅儿也不逊色于他。”
里间妇人的安抚声絮絮绵绵,忽然侍女掀了帘子进去请示:“娘娘,晚宴开场,再不去就要失礼了。”
二皇子楚琅脸色阴鹫,快步走出来,一眼看见摆在架上的珍珠冠,一颗硕大的紫珠悠然躺在被击散的碎片中,登时骇然,厉声问道:“这是谁干的?”
侍仆们找寻不多时,便在外头现了一支青印蛇纹的钝箭。
“好哇!”
楚琅恶狠狠地盯着那枚图印,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书记官今日犯了难,三皇子没像往年一样声势浩大地射十几二十头猎物,而是猎了一头不该出现的老虎,这可有地方大作文章了。
有人说二皇子和幽王世子的猎物数量最多,不判魁也该平分秋色,因幽王世子不慎射了头母鹿,有悖祖例,话头又向利好二皇子的地方倒去。
说话的人有派系,做决定的人却没昏头,思量再三把三皇子的收成在最前头添了一行,打算原封不动报给皇帝。
庆献帝耳边也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手下人、身边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着,竟然是为了讨论哪个皇子更出色。
时隔多年,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他见有只小手举得老高,还焦急地晃了晃,忍俊不禁拍了拍桌子,让大家听那孩子说话。
成王幼子才八岁,但一点不怯场,稚嫩的童音嘹亮又高亢,可见生气得很:“你们都说二殿下的收成最多,共二十三只,为什么不说我的,连书记官也欺负我,只记了一袋癞蛤蟆,我明明一只一只数着抓的,足足有六十八只!”
他见兄长们进场,自己也闹着去玩,恰好找到了一个水潭,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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