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寻却忽然凑近了些,几乎是贴着靳海城的脸轻声说道:“你想听实话是吗?实话当然是——我想要一直看着你、陪着你,怕你孤独寂寞冷啊”
靳海城一怔,下意识地挪开了视线。
可这小小的举动看在步寻的眼中,可是实实在在的逃避,也惹得步寻轻笑:“哼,大将军,该不会害羞了吧?”
他明知道这回答也根本不可能是实话,而是她故意为了让他难堪而编造的戏言而已,可他还是难以掩饰自己的真实反应——他的确是有点害羞了,还显得很局促,可回过神来,更觉得羞愤、难堪。
就算是谎言,听在耳中、流过心间后,也不可能做到毫无感觉,除非话根本没听到耳朵里,或者那人根本没有心。
“这种敷衍之词简直荒谬至极,且更没意义!”
靳海城压着声音对步寻吼道。
可他自己也知道,他这反应多少显得他有点“气急败坏”
。
可步寻却故作正经地说道:“大将军这是哪里的话?我自内心的表白怎么就成了敷衍之词?你这么妄下论断可真让人伤心啊。”
靳海城又是冷笑了下,干脆也露出一副带着点痞相的不正经模样:“算我求你了,别再胡言乱语了。”
步寻却端起肩,歪着头,饶有兴致地望着靳海城,嘴角还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简直像是在观望着什么很有趣的新奇物种。
靳海城冷笑了下,又说道:“既然你都已经观察了我这么多年,那么你就应该已经很清楚,你的那些劝说、怂恿、策反的话语,对我根本毫无用处。”
步寻却搞搞提起嘴角:“大将军,还没生的事,可不能那么肯定。
还没有生的事,将来会如何展,谁又说得准呢?再说,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可从来都不是什么要立竿见影的东西,而是,留在你心里的‘种子’。”
说着,她抬起手,五指扣在了靳海城的胸口、心脏的位置,“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必定会将这些‘种子’好好保管着,而我也会耐心地等待着它们生根芽。”
她的说法并不难懂,靳海城也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可他的脸上却流露出更加不屑的冷笑,也更加斩钉截铁地对步寻低声吼道:“你别做梦了!”
步寻的脸上却挂着轻松愉悦的:“是不是做梦,也说不定,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靳海城明明知道自己压根就不该搭理这女人的任何说法,可偏偏他的心底又不受控制地萌生出好胜欲,还有个声音在心底回荡着:我就是要看看你究竟能奈我何!
而他自己或许也已经意识到,当这场赌局悄然开始时,他就已经落入了她的圈套。
但步寻脸上的笑容反而变得从容,她也没再继续“劝说”
、挑衅,而是忽然转身下了凳子,在靳海城满是疑惑的目光的注视之下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重新看向靳海城。
“大将军,我都已经说过了,不必那么紧张,但也许我之前的确对你有点逼迫的意思,但那不是形势所逼嘛。
而现在,形势已经不再紧迫,我们也大可以放松一点。
不如,来聊点别的吧。”
靳海城本能地觉得这女人肯定又在酝酿着什么,但她远离了一些、让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远了些,果然压迫感和危机感也瞬间减轻了些。
虽然眼看着步寻依旧没有要轻易放过他的意思,可如果只是“聊天”
的话,靳海城只要不理会她就行了。
尽管没有得到靳海城的回应,步寻还是径自将话题牵引出来:“大将军,我听说,你和隋安城的公主已经订婚了?这事是真的吗?”
这话题的转变实在突然,靳海城也完全没料到,不觉瞬间有些耳根翻红,但他还是立即警觉起来,一下便看透这个话题之下隐藏的信息:一旦回答是肯定的,那么显然靳海城作为人质的身价会瞬间提高,对联合军来说,便更好利用他来拿捏隋安城。
靳海城脑筋飞转,在思考着要不要反过来利用对方这心思,假意认下这事……
但他还没开口,步寻便又说道:“我还听过另一个传言:其实你和那个公主早就已经私定终身了,只是隋安王看不上你的出身,才一直不肯让你们完婚,所以你就只好拼命上战场、争军功,才好迎娶你的公主殿下。
“所以,大将军,究竟哪个传言是真的?”
这下靳海城实在是有点没绷住,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