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测照片里那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就是张松花老人的儿子,据说,她的儿子在部队抗洪牺牲时才22岁,遗体隔了2o天才在下游的岸边找到。
这漫长的二十几年里,老人就是靠着这张照片熬到了现在。
“那是俺儿,徐传林,走了有27年了。
旁边那个是俺掌魁的,走了也有1o年了。”
张松花现赵钰一直盯着照片看,就主动介绍起来。
“您的儿子,很了不起。
您,也是这个!”
赵钰竖起大拇指,夸赞说:“英雄的母亲。”
张松花看着墙上的照片,混浊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她的表情肃穆,似是陷入某种情绪里面,半晌,没有说话。
徐连翘狠狠瞪了赵钰一眼,赵钰委屈地瘪着嘴,垂手站在一边,不敢看她。
“婶儿,坐吧。”
徐连翘搀扶张松花去椅子上坐下。
“你们也坐,坐。”
张松花指着凳子。
徐连翘拉开椅子坐下,赵钰看她没话,没敢去坐。
主屋桌上摊放着一大把草叶般的植物,屋里除了经年的柴火味儿,还飘着一股辛辣的味道。
徐连翘凑过去一看,不禁惊喜叫道:“这不是小蒜麽?婶儿,你从哪儿刨这么多?”
“我今天下地了,路上刨的。”
张松花说。
“不是不让你去干农活,你咋又不听话?”
徐连翘皱起眉头。
“在家憋闷得慌,出去透透气。
也麽干撒,就刨了点小蒜。”
张松花指着墙上的照片,“小林和他伯可爱吃这个小蒜酱了,俺做点,就当替他吃了。”
“嗯,我帮你弄。”
徐连翘拿起一根还没择的小蒜,正要下手去择,忽然想起一旁的赵钰,她眼珠骨碌碌一转,咳了两声,转头对赵钰说:“哎,你不是想表现吗?来,把这些小蒜拿去伙房剁了吧。”
赵钰以为小蒜就是和韭菜差不多的叶菜类,像剁馅一样剁碎就可以了。
他根本没想那么多,走过去拿起桌上已经择好的野葱,信心十足地说:“放心吧,交给我了!”
徐连翘看着他,眼里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她点点头,“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