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荆子言走进,焦震放下手中的笔,见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焦震知道,案子进展并不顺利。
“师爷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官场之事,荆子言并未涉猎,所以对官员之间的往来情知之甚少,但焦震不一样,在官场浸染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套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本,对于官员之间的往来,更是了如指掌。
想到这儿,荆子言眉头尽展,何不问他!
“大人可知这石家为何能拿到这钱庄的控股权?从上次的商行议事来,左家才是在这柳州府的商事上说一不二。”
焦震笑了笑:“师爷啊,这件事你问我就算问对人了,石家能拿到这控股权,是因为石少夫人。”
“这户部侍郎是已经致仕的言阁老的学生,林侍郎才华深得言阁老喜,将自己的女嫁与林侍郎为妻,这言小姐与林侍郎孕育了两子。
林夫人一直想要个女儿,但是未能如愿。
听闻有一次林夫人回柳州府的娘家省亲,出来游玩时,正好碰到了幼时的石少夫人,那会儿还是小姑娘,模样俊俏,人也机灵,深受林夫人喜,一时欢喜,就认了她做义女。”
焦震不疾不徐的说道。
虽然焦震说的云淡风轻,但听在荆子言的耳中,却如同一颗惊雷。
虽然他不知道官场之间的往来,但从小生活的环境告诉他,在朝为官之人,尤其是朝堂大员,不会轻易给自己认义子或义女,即便是认,也不会从商贾之家挑选,这是官场大忌。
此番,他更确认,这石少夫人的真正身份不简单。
“后来,林夫人亲自做媒,让石少夫人和石兆丰皆为连理,二人也是青梅竹马,郎有情妾有意,也算是佳偶天成。”
“佳偶天成?”
荆子言觉着,这桩婚事,更像是一番彻头彻尾的算计。
他低沉的说:“大宸自开国,最忌讳官商勾结,因而官商不可联姻,即便商贾之女有嫁入官宦人家,也只可做妾,不可为妻。
这是《大宸律》明文规定的。”
“这林夫人公开认商贾家的孩子为义女,这是要明摆着告诉世人,林家要做石家的靠山?这不合常理!”
“据说这个石少夫人,是石家收养的一个孤女,见她无依无靠才给了她一个栖身之地,在林夫人收养她为义女之前,在石家只是一个丫鬟。”
听完荆子言的分析,焦震也意识到到事情的怪异。
荆子言蹙眉:“那就更不合常理。
以林夫人的身份,向石家要一个丫鬟并不难,要过来将其带在身边,若真的喜欢她,给她找一个门第低一点的官宦之家,才是官宦人家常见的方式。
但林夫人却将自己的义女嫁给一个商贾之子,大人您觉着这合乎常理么?”
此时他似乎明白,这背后之人为何只能通过分股的方式来获得钱庄的控制权,这石家的背景不简单,如果强取豪夺,得罪的是林家和言家,这股力量,这背后之人不敢得罪。
突然荆子言嘴角微微上扬,神神秘秘的说了句:“大人,如今就这背后之人何时漏出马脚了。”
此时,寒彻和墨雨带回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楚家因为资金断裂,要将手中的股份高价卖出。
三十万量银子一份股,楚家要价五十万两银子,楚家之所以资金断链,是因为其将家产全部抵押,但是货款却没有按时回来。
但他们并未在楚越泽的住处找到草乌植株或与草乌相关的毒药,只是带回来一朵淡紫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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