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晗松手,莞尔一笑:“山间的风不小,你也不怕着凉。”
周梓玥摇头,:“不怕,我还想看日出、日落呢。”
:“在去山顶,一览众山。”
说话间,马车启程。
周梓晗:“你倒潇洒。”
周梓玥凑至梓晗的红晶石耳环边,双目清澈如水滴:“拘束久了,自然要潇洒一回。”
周梓晗轻笑着刮下妹妹的精致又挺拔的鼻,:“随你。”
车行过街市,传一女子语调千转的弹唱。
:“日若苦年,忧心断肠,却不想,迎来位美娇娘……”
:“娇娘心,乌银尖,鸳鸯天各边。”
:“金泪垂,心泪洒,不见心念郎。”
周梓玥顿时寒毛竖起,她看向还在回味词曲的梓晗。
梓晗道:“这词颇为幽怨,怎会在茶馆唱这个?”
周梓玥直觉不妙,歌女唱的词,是梓晗的命运羁绊。
或者,定王此次回来就会带一位女子回来。
这位女子,是周梓婷命运中的一个羁绊。
定王她阻止不了,她能做的就是开解梓晗,只有梓晗迈出不沉溺情爱的第一步,无论再有多少个娇娘,她心中最少不会太难受。
至于乌银夹……
周梓玥咬牙,她抿出笑,做解:“兴许是想告知天下女子,莫将情爱看点太重。”
:“姐姐想,若将情爱看轻,迎娇娘,好生安置就是了,为何要泪垂伤心呢?”
:“至于乌银尖,那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我犯我,那我也绝不心慈手软。”
周梓晗倒吸一口凉气,目带诧异,搂妹妹怀,:“你尚未出阁,怎得就能懂这些了?”
妹妹向来淑雅,怎会说出如此话语!
周梓玥回:“戏文里常有被辜负的女子,听上几回后心有所感。”
周梓晗轻笑一语:“难得你如此通透。”
女声渐渺,四处树林匆匆,鸟雀脆鸣,车马颠簸,周梓玥眼绻微眯,靠着梓晗的肩头,不一会儿呼吸便轻了。
周梓晗搂着妹妹,眼底思虑交织,心也不似平日那般沉静。
千万思绪涌过,忽得她心头一寒,浑身爬上一缕缕凉意。
倘若定王负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她还能如何?
她收拢葱白似的细指,目光落在右手的一枚红晶石镶金戒上。
大婚那日,定王亲手为她戴上,许下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细想起来,这已是两年多前的事。
那往后呢,定王会负她吗?那这枚金戒,又是什么呢?
想到这,周梓晗心疼得抽痛,仿佛已经历了一道似的,浑身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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