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我家哥儿饿了,不知有没有能更衣的地方?”
宋从安抬眼一瞧竟是陆定娘,在她身后不远处有位嬷嬷轻声哄着襁褓中婴孩,而元澈却不见踪影。
这架势莫不是要给孩子喂奶?可连她都尚且摸不着北哪还能给人指路?正惆怅之际眼前忽现一把折扇:“二侄媳妇,更衣处在那边,你快些去罢!”
陆定娘好奇地了眼男子刚琢磨开口去问,又听身后一阵啼哭方急匆匆行礼带孩子去了。
宋从安松了口气,也冲这位“皇长孙”
拱拱手方才向殿内走去。
边走边暗自庆幸:这“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果然不假,还好刚刚将铅笔送与人家,这位“皇长孙”
殿下倒是仗义,可叹上一世她竟然无意间害死了人家,心中不免又生了几分愧疚。
她悄悄摸进殿内,殿中已聚了不少人,不想这家宴还真是家宴,完全没有上一世元澈登基后的派头。
元帝与皇后亲切地与那些个小辈说着话,三公主带着自家两个小的围在元帝身边,皇后也拉着太子妃手在一旁叙话,而太子正与元澈不知再说些什么。
宋从安谨记职责执笔准备记录此刻,刚抬手却愣住了:为何所有人都在唯独不见“皇长孙”
?等等……方才“皇长孙”
竟然唤元澈夫人为二侄媳妇?
“艺学先生久未相见不知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傅婉凝不知何时进到殿中,此刻正站在宋从安面前以帕掩面轻笑道。
“傅二小姐……”
“早就听闻先生才名今儿正巧得见了,也让婉凝开开眼罢!”
说罢挤到宋从安身边,她声音之大一时间这小小角落便成了殿中焦点。
“呦!
说来婉凝也学过几年画,此刻倒是不懂了。”
傅诗云原本在逗三公主家两个小孩儿玩,听见傅婉凝声音也认出宋从安来,她叹气走到二人身边:“你就不能安静点儿?这是宫宴也由得你逞能?”
“那是什么新奇画儿?也让朕瞧瞧!”
傅婉凝得意地瞥了宋从安一眼,随手扯过那副草稿呈到元帝面前。
元帝接过了眼便皱起眉头:“朕记得文待诏是个老头儿来着?你这后生面生的很。”
宋从安忙跪下伏在地上:“回陛下文待诏告病在家修养,内诸司派便小的前来顶值。”
“哦?朕怎不记得翰林画院中竟还有女子任职?”
皇后温声道:“陛下,母亲早前封了个女官让其在教坊司内教习便是她罢?”
宋从安又是一拜:“正是小人。”
元帝日理万机哪能记得这些?这会子皇后出来解惑也想起大概方才捋须笑道:“别总小人来小人去的,你叫什么名字?任何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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