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上前一步低声道:“沈三娘子托奴婢给殿下带句话,她有要事寻您,请您千万拨冗,到层城观一见。”
萧意卿眉心拧得更紧。
他和沈令宜已许久不见,倘若没有荀皇后那番警告,去看看她也无妨。
可如今这风口浪尖,他哪还有这心思?
去层城观?
哼。
那样一个封闭的屋子,万一叫人撞见,他还说得清楚吗?
这小女子,从前善解人意,不争不抢,他还以为是个懂事的,却不想外头才传出些关于他和她阿姊不好的风声,她就这般坐不住……
萧意卿眼底浮起一抹讥嘲,“让她安分些!
该是她的谁也抢不走,不该是她的,她就算豁出命去,也休想算计来半分!”
说罢便拂袖往水榭外去。
守拙被这一吼吓得哀哀跪下来告罪,见他一径往外走,当真没有赴约之意,心一横,磕头豁出去道:“是郡主!
是郡主约殿下见面。
奴婢怕您不肯去,这才擅自做主,说是三娘子有约。”
萧意卿脚下一顿,愤然回头瞪去。
守拙忙鹌鹑似的缩起脑袋,一声不敢吭。
萧意卿怒目在他身上剜了个遍,揉着眉心,沉沉吐出一口气。
罢。
这事也怨不得守拙。
在他面前,比起“沈盈缺”
的名头,报“宜儿”
的名字的确更加管用。
守拙一向不赞同自己冷落那丫头,过去也时常借“宜儿”
的名,哄他去陪那丫头。
自己知道了,心里虽生气,但也知晓他的良苦用心,故而也就责备两句,从未重罚。
渐渐地,这也成了他们主仆二人间的一种无言默契——沈盈缺有事,就这样通传,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
若非这回情况特殊,他也不会这么大的火。
也是奇怪了,自己竟会为那丫头,生宜儿的气。
失心疯了吗?
萧意卿自嘲一笑。
至于那丫头寻他想做甚,他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左不过就是为了萧妄的事,跟他解释。
总算她还有点廉耻心,知道孰可为孰不可为,还不至于无药可救。
不过有了华光殿门前她抛下自己那回事,买卖可就不是这么做的了。
倘若她不拿出点诚意,好好同自己磕头认错,便是拼了要被父皇责罚,他也要叫她知道,什么叫夫为妻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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