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远熙又转回去,正要把耳机戴上,江知遥立刻撑着手臂坐起来,探出头说:“你给我念念。”
正在打电话的周言毫不掩饰地嗤了他一声。
郑远熙就给他翻评论区,说:“我随便给你念念吧,这条说的是:‘这把吉他看起来也不太便宜吧,明天就该肉疼了。
’下一条说的是:‘这还真成了吉他手每年的保留节目。
’下下条:‘每逢音乐节,必用吉他祭天,这就是雨天乐队受欢迎的秘密吗’……”
“等会儿!”
江知遥终于从床上弹了起来,到处翻找,又往屋里扫视了一圈,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嗓子,“我吉他呢!”
周言露出怜悯的神色,说:“你不是演出结束后才喝的酒吗?连着演出的事儿一块儿断片断没了?”
江知遥坐在床上发愣,前段时间刚染的蓝色狼尾被弄得有点翘,配上他生无可恋的表情,和昨天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雨天乐队吉他手简直是判若两人。
估计是终于想起来是怎么回事,江知遥痛苦万分地蒙住了脑袋,闷声嚎了一嗓子:“我的吉他!
很贵的!”
“行了别嚎了,赶紧去重新买一把,你不是说接了个演出吗?你现在吉他都没有,怎么排练啊,再不排练方虞能剥了你。”
刚刚不在寝室的何望曲一进门就听见这声嚎叫,一脸的习以为常,说着话就去收拾自己的书包,好像又要出门。
方虞是他们乐队的键盘手兼主唱,若说全队都疯得不着边,只有这个像某办公软件一般天天盯着训练打卡。
江知遥听见这句又探出头,终于认命,看着他说:“哎,你要出去啊,那你陪我买吉他去呗,正好去吃街对面的那家钵钵鸡,我好久没吃了。”
何望曲装好了东西,说:“我要去画室上课,你陪我上节课,我就陪你吃饭买吉他。”
江知遥又哀嚎一声,抓了把头发,说:“你上完课我去找你成不成?”
“那你让他俩陪你去吧。”
江知遥又蒙住头,说:“郑远熙一个素食主义者,周言又是一个恋爱脑,算了算了,我还是自己去吧。”
“你真不去?我们画室最近来了个新老师,好多人慕名来蹭课,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江知遥冷笑一声:“我连个圆圈都画不圆,我要那么好的老师干什么?神仙也教不会我。
别想骗我陪你上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让我给你洗画笔,滚蛋。”
何望曲走到他床边,幽幽地盯着他看,低声说:“是个大美女,你不去?”
江知遥露出双眼睛,白了他一眼。
何望曲看他不为所动,又压低声音说:“性别男。”
江知遥顿时眼睛一亮,片刻后又缩了回去,说:“你不是在诓我吧?”
“我骗你干什么,你去了就知道。”
江知遥从床上坐起身,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什么样的?有照片吗?”
“三年前的琪罗国际大赛,他那幅油画拿了金奖,应该有获奖照片,我给你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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