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早上,陈家林才再见到杨严进。
走进招待所房间,杨严进连衣服都没换,双眼布满血丝,显然一个晚上没睡。
一进门,他就坐在椅子上抽起了烟,似乎很有点沮丧、颓废的样子。
“老杨,你这是怎么了?”
陈家林其实没睡醒。
少年人缺睡,睡了才能长高。
他平时在家母亲也不闹他,任由他睡饱睡足。
看见杨严进这副倒霉模样,陈家林压下困意,又关心了一句:“开什么会开了一宿?”
“一些破事!”
杨严进有点不想说,只骂了一句。
“来呗,说说呗。”
陈家林有意打趣,轻松轻松气氛:“把你的糟心事儿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嘿,你小子……”
果然,杨严进一听这话,真被气笑了,随即才说:“你年纪还小,我的事情你不懂。”
“(ˉ▽ ̄~)切”
陈家林不屑的撇撇嘴:“你看过我写的小说没?你要真看过,就应该知道本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乃是天纵奇才。”
连续这么打趣的话,让杨严进多少放松了下来,他轻笑着摇摇头,才开始慢慢说起来。
原来4月下旬的时候,滨海川沙县洋泾公社附近,生了一起杀&人案。
大概情况就是一男的乱&搞男&女关&系,先后和两个女的在一起,搞&大了她们的肚子。
其中一个女的人&流后被家里送去了当兵,另一个女的也做了人&流,并被家里禁止在和那男的接触。
结果,那男的求爱不得,先杀了第二个女的,又听说第一個女的复原后即将嫁人,揣着刀子赶去西鞍,准备把背叛他的女人都杀干净。
这案子听起来离奇,可其实很简单,破案度非常快,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杀人犯就被抓住。
陈家林听完杨严进的讲述,有点不明所以的问:“这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那男的、又或者是那两女的是你们上影厂的人?是你认识的人?”
“不是!”
杨严进摇摇头。
“那为什么呀?”
陈家林更好奇了。
杨严进犹豫了一下,才终于轻叹着说:“我……我之前的事情……嗯,不是刚闹得沸沸扬扬嘛?正好滨海出了这档子事儿,他们就找我过去谈话,说是要掌握我的思想情况,免得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
陈家林呆了一呆后,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戳了自己的笑穴一下,随即再也忍不住,“哈哈哈”
的大笑起来。
“……”
杨严进幽怨无比的看着陈家林笑得直打跌的样子,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烟。
“哎哟哟,真是笑……哈哈哈哈笑不活了……”
陈家林扶着肚子,险些笑岔气,眼泪都禁不住笑出来。
也就八十年代初才会有这样的事情,要是再过几年,大家的观念都生变化,男女之间分分合合也就不是什么大事儿了。
关键是杨严进纯属躺着中枪,明明整个杀人案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却被领&导叫去照肺照了一晚上,实在太搞笑。
等笑得差不多,陈家林才停下来,喘着气问:“那现在……这事儿对你有什么影响吗?你们领&导怎么和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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