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祁阳和陆启沛归来,与宴的众人果然已经到齐,她们算是最后才出现的了。
时已近午,恰可饮宴,众人便聚在一起分席而坐。
远处有侍卫分立守卫,近处有仆从照料妥帖,再抬眼,襄城公主与梁王竟还备了歌舞,倒与在府中饮宴不差什么了。
祁阳和陆启沛落座,接过仆从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这才端起面前案几上的茶水饮了两口。
旁侧便有人笑道“祁阳与驸马好恩。
只是今日前来与宴,就你二人独处回来迟了,合该饮上两杯算作罚酒,怎你二人却只饮茶”
说话的是南平公主。
她与祁阳素来不对付,今日特意带了驸马过来祁阳笑话,结果却见二人恩如初,心中很是不信又不屑,便想找茬。
祁阳却是懒得理她,只淡淡回了一句“我与驸马皆不胜酒力,便以茶代酒了。”
南平公主见她敷衍,有些生气,还欲说些什么,却被身旁驸马拉住了。
宴席还未开始,气氛便不怎么好,襄城公主请了祁阳来,自然也不是为了与她交恶的,于是忙出面打了圆场。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很快便揭过了。
旋即酒宴开始,众人觥筹交错,关系好或者不好的诸王公主俱是凑在一处说话。
祁阳左近坐着的是封了楚王的五皇子,他饮了几杯便倾身凑近祁阳与她打听“父皇生辰将近,不知皇妹今岁准备了何种寿礼”
再过两月便是万寿节,皇帝五十岁整寿的生日,无论如何也是会隆重举办的。
只今上不喜奢侈,往年贺礼但有出格的,必定是要受到训斥。
可今岁整寿却是不同,谁都知道要大办,送的贺礼理所当然该比往年更重些,可重多少这个度,众人却是不好把握。
也只有祁阳和太子,两人自幼便得盛宠,他们送什么皇帝都欢喜。
久而久之,一众兄弟姐妹便似寻到了风向标一般,但凡需要与皇帝准备贺礼,都以二人为标准。
只近年来公主府却是越守越严,公主府里的消息半点不好打听,便只得硬着头皮来问了。
楚王的问题显然也是其他人想问的,因此众人谈论之声稍止,俱是望了过来。
祁阳心中觉得好是无趣,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随口道“我欲求父皇百岁安康,因此便去护国寺里斋戒祈福了些时日,又请了尊菩萨打算在万寿节时献上。”
这贺礼中规中矩没什么毛病,皇帝绝不会斥责奢侈,诚心求来也还显了心意。
以皇帝对祁阳的偏大抵是会高兴的。
只如此一来,她这贺礼便没什么参考了,众人总不能都同她一样,放下手中事务,全都跑去护国寺斋戒祈福,然后把满寺的神佛都请回来吧
楚王莫名有些尴尬,在其余人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又问道“皇妹心思甚好。
那,那不知皇妹可知,太子皇兄今番又准备了什么”
若是寻常人家,兄弟姐妹之间为父亲准备贺礼,互通消息是常事,免得哪里出了差错惹得彼此尴尬。
可天家却是不同,处处都是竞争,这话也亏得楚王一再问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