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悄垂看向她:“哦?”
“你想不想看我审犯人?”
宋云矜靠近他,“让我审一审,说不定,会给你惊喜。”
谢悄捏起她的手,看了看,道:“你去试试。”
随从一听,惊得瞪大了眼。
不近女色的七爷,带着一个女人来这里,已经令他大开眼界,万万没想到,七爷还纵容她,连审犯人这么重要的事,都由着这个女人来!
随从忍不住道:“七爷,这个人狡猾得很,我怕这位小姐会……”
谢悄看了随从一眼,随从立刻闭上了嘴站到一旁。
宋云矜朝冯一凡走去,边走,边将将夹在胸针上的羽毛取下来:“其实,世界上最难熬的不是疼痛。”
冯一凡的身上仿佛泡过水似的,早已经湿透,剧烈的疼痛如同一千把刀,对着他的膝盖轮番肆虐,就在他以为这是极限时,一根羽毛拂过脚尖。
他的脚底板像几万只蚂蚁爬来爬去,他挪不动,挣不脱,被推进绝望的深渊,无法动弹,两种感觉的极限,在身体里轮番肆虐,冯一凡觉得自己犹如置身于人间炼狱。
“我交代!”
“绣苑有一条暗道直通到外面,比赛时,我们就是通过暗道,将绣娘悄悄送进唐锦玉的比赛房间,后来唐锦玉被人揭穿,唐家知道七爷已经怀疑了,就利用这个通道把那位绣娘送出去,又换了一个新绣娘进来。”
“送出去的绣娘疯疯癫癫的,还说自己是针神苏雪芝,我们把她打晕了,才扛出去的……”
“我也不知道她被送到哪里去,我只是收钱办事……”
“唐家太狠了……把我姨母一家抓起来威胁我,我是他们养大的,我只能这么做……”
“七爷,求求你放过我……”
宋云矜一把抓起他的领子道:“跟你接头的人是谁,负责整件事的又是谁?”
“换了好几拨人,我只听到有人管其中一个婆子叫王妈。”
冯一凡说完这句话,便晕了过去,随从正要朝他脸上泼水,却被宋云矜止住。
宋云矜道:“不用了,他能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随从下意识看向谢悄,见他微微点头,这才放下水桶。
谢悄道:“把唐家所有人的画像都拿过来,让他一个一个认,一直到把参与的所有人都认出来为止。”
“是!”
随从连忙点头。
谢悄看向宋云矜,才现她的脸色白,羽毛已经落到了地上。
从冯一波说出那个疯婆子,自称是针神苏雪芝的那一刻,谢悄就明白了,那日她听到老绣娘自杀时,如此痛苦的原因。
宋云矜曾经夜探过唐锦玉的房间,必然见到了那个老绣娘,同时也认出对方就是苏雪芝。
所以她听到老绣娘自杀时才会表现的那么痛苦,而当她现老绣娘不是苏雪芝后,又松了口气。
这也是为什么当天,她的态度起伏不定的原因。
苏雪芝没有死在十二年前的灭门惨案中,还被唐家囚禁,成为唐锦玉爬上针神之位的垫脚石。
光是这一点,唐家人就该死!
谢悄的目光幽冷,闪过一丝杀意。
他轻轻握住宋云矜冰冷的手,拉着她离开房间。
屋外的阳光骤然冲入眼中,晃得她睁不开眼。
“阿姐,你哭了?”
谢悄将叠好的手帕放到她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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