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赊雨说,“明早喊我。”
话说到这里就结束了,盛欣阳先出房间,他就住在对面,靠走廊东头的一间。
傅苔岑故意慢一步,在夏赊雨即将关门的时候,手指在门锁上点一下,笑着低声叮嘱了一句。
“夏赊雨,记得锁门。”
一开始不知道这是要他防备谁,本来觉得无稽之谈,根本没锁,可洗漱完回来关门时不知怎的这话在耳边响,鬼使神差转了一圈锁。
结果两个小时后,突然有人敲门,夏赊雨正支着笔记本电脑处理路上没来得及处理的工作,万籁俱寂,被这一声吓了一跳,手上动作都停了,隔着门问:“谁?”
“我,盛欣阳。”
夏赊雨皱了皱眉:“有什么事?”
门那头拧了一下把手,没拧开,停了一会才答:“切了点水果,看你房间还亮着灯,给你拿点。”
这大半夜的送水果,夏赊雨不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那道锁,没准人都已经直接进来了。
“不用了。
谢谢。”
他提高了音量,“我晚上不吃水果。”
“夏赊雨。”
盛欣阳的声音闷闷地传进来,“不能聊聊吗?”
这话要是放在四年以前,大概还有机会。
那时候盛欣阳借着彼此冷静一下的由头搬了出去,其实是和他冷战,严格说“战”
也不对,大概就是空余一个关系的名头,实际上不怎么和他联系,甚至有时候会一个月见不上一面。
事实上,现在回想起来,倘若那段时间盛欣阳有了新欢,他大概也不会知道。
不过那时候夏赊雨不清楚原因,直到在共友那里听闻盛欣阳的抱怨,大概就是嫌他太过冷淡、冷静,做什么都需要计划,考量得失,有时候真的非常无趣。
那时候他跟着前辈在律所做案子,本就忙得脚不沾地,既然对方无意和他直接沟通,只想摆烂这段关系,他自认也没有太多时间花费在这样毫无营养的感情上,而且实际上由于已经投入的沉没成本和那么一点恋旧的情感作祟,他已经耗费了很多精力在里面。
经过深刻的“自我反省”
,他雷厉风行,在出差登机前提出分手,而下飞机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