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罗山人到秦州求见刺史刘澭,直至他被杖杀,卷宗记录详尽,毫无破绽,所以断案的关键不在卷宗,而在当年的物证。”
沈微澜推开卷宗,向李纯一揖:“按卷宗记载,密旨真伪全是刘澭一家之言。
可草民十年前真真切切,目睹过太上皇手书密旨,所以草民怀疑十年前,正是刘澭用伪诏调换了太上皇密旨,诬陷罗山人。
草民希望亲自查验诏书真伪,恳请陛下恩准!”
他话音未落,梁守谦已先冷笑:“刘澭一生忠心耿耿,有何理由诬陷罗山人?你不过是仗着他已在元和二年病逝,信口雌黄罢了!”
沈微澜不理会梁守谦,径自望着天子李纯,目光灼灼。
那一双眼黑白分明,与李纯记忆中的青宫白鹤一样,清澈的眼神一尘不染,好像生来便是为了明辨是非。
李纯若有所思,问梁守谦:“那伪诏现在何处,你可知晓?”
梁守谦连忙低头,恭敬回复:“陛下,当初此案三司会审,那道伪诏由刑部封存,至今十载有余,若要查验,委实不易啊。”
“知道在哪儿就好办了,”
李纯坚持道,“朕既然答应了沈微澜,这一个时辰内便准他予取予求,百无禁忌。
你即刻派人去刑部,务必赶在两刻钟内将伪诏取来,供他查验。”
“谢陛下!”
殿中沈微澜高声谢恩。
梁守谦狭长双眼盯着他,暗暗咬牙,却只得吩咐手下照办。
内侍奉命赶往刑部,殿中一时鸦雀无声。
李纯手指轻叩御座扶手,问沈微澜:“所以这十年来,你一直怀疑刘澭?”
“是。”
这节骨眼上,沈微澜并不讳言。
李纯道:“刘澭为人忠义,与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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