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清晨,樱庭这边听了汇报,一些中国学生果真被同文书院的学生和老师诱导,晚上在码头附近蓄意纵火,一部分学生被海警当场抓捕。
俞灿昨夜一直在丰阳馆,并未与任何人联系,可见并非闹事学生代表。
俞灿没有和樱庭兄弟二人用早饭,而是叫车准备回家。
樱庭子郎将俞灿送到门口早已准备好的车上,递过去一件红色的披风和几本包着书皮的书,车刚开起来,俞灿就将披风和书团了团,直接扔出窗外,顺便将放在车里的早餐也一并扔了出去,说了句:“我不喜欢红色,也不爱吃饭团,中文书更不爱看!”
丰阳馆门前有小厮快走几步将披风捡起来,上前似是要询问樱庭子郎是否要把披风送过去,樱庭子郎直接摆摆手对樱庭木郎说:“叫海关那边盯着俞小姐的人回来吧!”
樱庭木郎闻言欣喜:“哥,你不怀疑她是闹事学生的代表了?我就说她不是。”
樱庭子郎没理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俞小姐上学时也是这般任性?”
樱庭木郎答:“她的课本和笔记、手术器具这些都不让别人动,是有些小性子的。”
想起这些,樱庭木郎还自顾笑笑。
樱庭子郎本来神色有些复杂,听到这些也眉目舒展,不过是个骄横的富家小姐而已。
樱庭子郎招呼樱庭木郎用早餐,却看见报纸上赫然写着《除夕夜上海教堂前三名同文书院师生离奇死亡》,致电问询,得知正是派出去联络中国的学生的特高课间谍,一时间心中警铃大作,关注点都在学生和这个小丫头身上,被人钻了空子,学生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人?
车开出一段路,俞灿突然惊呼:“啊呀,樱庭子郎到底靠不靠谱,这怎么只有一个行李箱,我还有一个行李箱落在海关了。”
司机掉头,俞灿在了海关办公室门前下车后,打司机离开。
俞灿看着海关办公室上面的钟,从八点半等到了十一点。
海关办公室才续续传来说话声:“港卵,乡吾宁!
破箱子里瓶瓶罐罐,纸纸卷卷,箱子套箱子没有半分值钱的东西,哪个不要脸的半夜给这个穷学生的行李箱扣下的?这能抠出油水吗?穷学生的破行李箱还用豪华轮渡运来,昨天晚上不是抓了一堆学生吗?怎么还有?让老子大年初一来值班,老子真想给她关到十五。”
实际上,即使是大年初一,也有不少人的东西扣在入关稽查办公室,走廊里人来人往并不少,但像俞灿傻乎乎在办公室等这么久得只有她一个人。
俞灿在海关办公室蹦蹦跳跳,不停搓手,后悔将日本人送的披风扔在车上。
俞灿眼尖,看见也有几个报童在海关办公室门口晃悠,仔细一看报童里面竟然还有小东北,俞灿想去打招呼,冷不防却看见远处卖花的女子,像极了寿家双姝之一的妹妹——小表姐寿绍瑾。
上海真的很小,而且错乱,大过年堂堂寿家小姐,居然出门卖花。
眼看着海关办公室有人续拿着行李箱出来,小东北在俞灿所在的外面窗外放了张报纸,很明显,报纸下面压着一个黑色钱包。
只见有人快步走出去,拿走了钱包,留下了箱子在等候室外面。
寿绍瑾把角落里的行李箱带走,俞灿鄙夷,一个卖花女直接拿走那么大的行李箱是怕别人注意不到吗?俞灿觉得寿绍瑾真的和那些学生们一样,适合演讲宣传,不适合搞神神秘秘的工作,即使金敏贞手把手教过,可毕竟是成,还是不太行,侦探小说里都不是这样写的。
此时,海关办公室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地响起,隔壁由骂声吵闹声到逐渐安静,一名法国探长带着两三人匆匆赶来,那两三人就差没磕头作揖了,打开大门,为的秃头大汉满脸堆笑:“小姐,给您拜年了,狗崽子们有眼不识泰山,这大过年的,让您取行李晚了,冲撞了您,你看这事儿……”
为了寿绍瑾和拿着大行李箱出门不被别人注意,俞灿可爱的说着法语吸引注意:“specteur,est-ceejeportedeade?(探长先生,我携带了违禁品吗?)”
俞灿没有看满脸横肉的大汉一眼,只是用法语天真地问为的法籍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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