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陈伯凑过去把铃铛系在周斌的脖子上。
“这是什么东西!”
周斌拼死扭动,仿佛身上有一条毒蛇。
“我们山后有个风俗,人死了先要戴一串铃铛。”
“封进棺材后万一活了,摇摇铃铛,活着的人听到响声就会把棺材破开。”
陈伯望向陈婶说,“那是旧社会医疗条件差,把不少晕倒的人当成死人给埋了。”
“所以才有了给死人戴铃铛的习惯,不过现在条件好了,也就只是个流传的风俗了。”
“为什么要给我戴上?”
周斌颤声问。
“给你戴不是看你能不能活过来,是看你什么时候死。”
“我们不活埋你,等你在箱子里什么时候没了动静,铃铛不响了,我们就什么时候下葬。”
陈伯说完,冲陈婶使了个眼色,两人过来抬起五花大绑的周斌,放进了木箱里,和死去的陈子玉并肩躺着。
周斌厉声大叫,箱子盖上了,他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喊声被闷在了里面。
周斌听到外面绑绳子的声音,不一会儿三根绳子勒紧了木箱,即使在里面再怎么踹也踹不开。
周斌呼喝叫骂,声嘶力竭。
这村子房屋稀疏,邻里都相距甚远,别说阿在箱子里,就是在外面叫也很难有人听见。
周斌一动,脖子上铃铛乱响,这响声仿佛可以索命,让周斌心胆俱寒。
他索性消停了,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陈子玉煤气中毒,皮肤虽然红润,尸体却早已僵硬冰冷,散着一阵阵腐气。
木箱里非常狭窄,周斌侧身躺着,拼命活动手脚,希望能挣脱捆绑。
但绳结却是越挣越紧,周斌再三尝试终于筋疲力尽。
他绝望地躺着,没想到人生最后一次送货,送的却是自己,而且把自己送进了地狱。
周斌算不上一个好恋人,和陈子玉交往从来没用过真心,连花都没送过一朵。
有一次,正好赶上她过生日,周斌甚至懒得买礼物,随手将兜里的万能工具送给了她。
陈子玉欢天喜地地接过来说:“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送给我礼物。”
然后一本正经地让周斌教她怎么用。
这万能工具是周斌公司的,手表盘大小,内部折叠了小刀和起子等小型的工具,平时方便拆包装用。
周斌靠着陈子玉的头,已经开始失去求生的意志,感到胸闷得难受,他感觉盖子在向下沉,让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