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苏茉倒是能理解,以前孟星河之所以赖在家里不走,全靠了美娟。
他平常做的事,便是端了报纸坐在客厅中间的那张沙上。
后来苏茉试过,那张沙的位置很奇妙。
从那个角度望过去,既可以看到他们的主卧室,又可以看到美娟的侧,厨房、厕所也尽收眼底。
孟星河每天晚上都是坐在这张沙上,一坐就是三四个钟头。
要一直到美娟收拾完碗筷,打扫干净,洗漱完毕,关灯睡觉。
那天,孟星河刚一进门,目光就习惯性地四处扫射,没扫到美娟,就落到了苏茉脸上。
苏菜说她辞了美娟,那丫头干活儿太磨蹭。
孟星河只淡淡地“哦”
了一声,便如常换鞋进屋。
他就是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是苏茉还是看出来了,他心里一定很失落,因为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美娟走后,苏茉仔细打扫她的房间,一寸一寸地打扫下去,然后,她就看到了那根绳子。
那根与床板一样颜色的红棕色绳子极细,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到。
而如果仔细看,会以为那是一根头,苏茉最初也以为它不过是一根头。
她皱了皱眉头,伸出戴着橡胶手套的两根手指去捏。
可是捏起来后,那根头越扯越长,扯出了一米多后,苏茉停下来,视线落在绳子没入床板的那一端。
那里有一个圆形小暗门,如果不是此刻绳子牵动——
导致暗门的活页一开一合,苏茉绝对不会现它的存在。
苏茉凑过去,轻轻掀开暗门。
拳头大小的空间里,静静地躺着两只小巧精致的滑轮。
细绳穿过一动一静两只滑轮,便构成了一个绝妙的滑轮组。
苏茉仿佛看见了一个精心布置的杀人现场,她想到了小时候母亲给她讲的那个故事,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有一个男人在外面有了情人,可是妻子温柔贤惠,男人找不到休妻的理由。
有一天晚上,关灯后,夫妻两个躺在床上,男人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
妻子体贴地问起原因,男人便坦白说,他曾经被一个野女人迷惑,差点儿做了对不起妻子的事。
妻子问是什么事。
男人便说,他在床头绑了一根绳子,曾经想勒死睡梦中的妻子。
他还多次尝试,反复测量,最终确定了绳子的长度以及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