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
大夫人泪珠滚落腮边,“那是我至亲,你要我不管侯爷若是不闻不问,那么我只好回娘家去,随着母亲奔走,而且要用你定远侯的名义求人。”
霍天北不为所动,“你去。”
倒让大夫人一哽,随即掩面哭泣起来。
霍天北温声提醒她的失态“在这里哭哭啼啼算怎么回事”
等大夫人克制住情绪,继续道,“你父兄死不了,不愁相见之日。
到那时你问问他们都做过什么。
别人的钱财是赚来的,他们的钱财是贪来的,素日里挥霍无度,惹了言官御史的眼。
分内公务一概不知,整日里只盯着皇上、权贵身边的女人,让你娘带着你两个妹妹寻机攀附权贵,着实令人不齿。”
他无声一笑,“这样的人,在坊间都碍人的眼,在官场就更留不得。
只是他们终究是你的亲人,我才与人打个招呼,早些发落了他们,免得到头来连命都丢掉。”
大夫人用了些时间才消化了这一番话,着霍天北的眼神,慢慢有了恨意,“那你为何不早说若是早些与我说,哪里还有雅柔要进府的事”
“你跟我提及的时候,已经说服太夫人与林太太定下此事。
那时你置我于何地了可是让人们也好,知道我这府门不易进,而且有凶险,也能避免谄媚之人效法林家。”
霍天北语声平静无澜,“我该出门了,你自便。”
堇竹偷空与顾云筝复述了霍天北这些话。
顾云筝这才明白,霍天北知情时也已来不及阻止了,两家长辈定下了此事,他还能说什么
堇竹想的则是另外一件事“出了事,大夫人只知道怨天尤人怪罪别人,独独不知反思自己的过失,本就是她无事生非在先,难怪”
语声顿住,没再说下去。
“她兴许是只想到了最好的结果,却没想过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顾云筝把一本账推到堇竹手边,笑着敲了敲她额头,“别偷懒,快核对账目。”
“好嘞”
堇竹笑盈盈地拿起账册,坐在一旁核对。
在这件事情上,霍天北并不在意顾云筝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林家在太夫人面前反悔。
他想到的只是她对待这种事情的方式、态度。
结果已有了,过程不重要。
顾云筝也不会询问霍天北,只要与官场沾边的事,他就恨不得只字不提,估计被问急了也只是三言两语打发她。
但是同样的,他的态度是可喜的。
再有,他和大夫人谈起林家父子时的言辞,足可见他对一些人、一些事的法。
他厌恶凡事都与内眷提及并让内眷帮忙周旋的人,既然厌恶,他又怎么可能做那种人。
但是同样的,内宅的人与谁走动他也不会过问,一副不关他事的样子。
极为少见的一种男人。
所以,顾云筝得出的结论是永远别指望他会跟她透露朝堂中事,只管一心一意营造自己的渠道。
在这之前,她还存着一点希望,到今日,彻底死心。
下午,顾云筝带着熠航出门,堇竹、杜蘅、益明和三十名护卫随行。
先到北大街的宅子里换衣打扮一番,这才上街四处游转。
三十名护卫分散开来,在附近照,行动有素,且做得十分自然,并不招人侧目。
熠航喜欢随意走动,累了才会让顾云筝和堇竹抱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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