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长宴翻来覆去的了一眼报纸。
玲珑阁的报纸向来做得花里胡哨,翻了七八遍。
屋子里全都是纸张摩挲的声响。
怀瑜道“你在翻什么”
明长宴头也不抬,略过了第一页的大字标题,往第二页、第三页翻。
“秀玲珑不是要为我沉冤昭雪么,我怎么整一份报纸都读了,没见着她哪儿写了。”
怀瑜道“庄笑此事,江湖中人尽皆知,不必写在报纸上。”
明长宴知道怀瑜的话,不过,他还是回答“那不一样。
秀玲珑这个恶婆娘,我与她认识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她为我说过话。
每每出事,落井下石的最快的就是她。
报纸上编得天花乱坠,可比我自己经历的精彩多了。”
他一边说,一边翻,不死心地了十几次。
终于,在两版报纸之间的夹缝中,找到了自己被洗刷冤屈的文章。
他这篇三言两语,寥寥几笔的文章根本就不占多大的地方,更别说上下还夹着各路毒药武器的推广文章,挤得明长宴那篇短短的沉冤昭雪录滑稽至极。
明长宴扔了报纸“我就知道”
他站起身,怀瑜拉着他“你去哪里”
明长宴清了清嗓子道“打扰你这么久了,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以前常常十分厚脸皮的赖在九十九宫不走,现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他总觉得,自己不是很适合呆在这里了。
不过,当晚,他没能走成。
有时候明长宴晚间的身体实在太烂,恐怕他走两步就自己散架。
于是,在九十九宫休憩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准备离开。
下楼,正遇见阿珺。
阿珺似乎在此处等候多时,见到明长宴从九十九宫走下来,连忙拦住他“喂”
明长宴笑道“怎么了”
此刻,怀瑜在他身后,也跟着出楼。
阿珺到怀瑜,气势顿时小了些,别扭道“你、你昨天的报纸了吗”
明长宴开口“我还有急事。
你如果非要同我聊天不可,那就一边走一边说。”
阿珺有一段时间不见明长宴,突然见到,顿觉不妥。
她先入为主的认为明长宴是一个女人,所以无论在明长宴身上发什么什么违和感十足的事情,或者是他又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胡话,阿珺都只当他性格奇葩,因此,她还暗地里疑惑过怀瑜的品味。
虽然,这位“烟少侍”
模样是一品的漂亮,但是她哥也不至于被美色冲昏了脑袋,找这么个活泼跳脱的女人,将来若是成家立业,如何当一名贤妻良母。
昨日,报纸一封,击碎了阿珺最后的理念。
黑纸白字,她并未头版小国相与哪位俏佳人的八卦,而是在第二页的夹缝中,翻到了关于曾经的天下第一,一念君子的描述。
站在你面前的是大明王朝的守护者,万历皇帝的亲密战友,内阁首辅的好儿子,人类文明史上最富有的人。控制吏部三十年的幕后黑手,宗藩制度的掘墓人,东林党口中的严世藩第二,张居正高呼不可战胜。海瑞的知己,徐渭的东家,利玛窦的剃度人,徐光启等六位状元的授业恩师。大明诗坛遮羞布,七百余种各学科书籍撰写者,两千七百余项专利的发明人,现代大学与科学的奠基者。海外汉人的保护神,新航路的开辟者,大洋秩序的维持者,全球大型工程的承包商。祸乱欧洲的罪魁祸首,德川家康的义父,塞巴斯蒂安的拯救者,一心为民的小阁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