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公主府原本是前朝一个世家大族的府邸,萧金珠是中宫嫡出,又是当今陛下的第一个孩子,帝后二人对长女就如捧着一颗易碎易化的明珠,极尽宠爱娇惯,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捧到女儿面前,华阳公主大婚那日,可谓是真正的十里红妆,万金陪嫁,让无数京中贵女艳羡嫉妒。
萧金珠生来尊贵不说,嫁的夫君还是永信候家的嫡长子楚枫,永信候只有这么一个独子,楚家将来所有的东西都是楚枫一人所有,而且楚枫样貌英俊,年少有为,二十有四就当上了骁骑军的主将,官居四品。
世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却是萧金珠唾手可得的,甚至还得挑挑拣拣一番。
“搞了个幌子将本宫大老远请回来,结果就是为了这么个小事?”
萧金珠毫不客气地给楚枫犯了个白眼,语气不善地说:“姜氏不过就是太子身边一个妾室罢了,就算再得宠又能怎样,左右都是东宫里的家事,本宫与太子虽是亲姐弟,但都各有家室,何苦要去参和这趟浑水。”
就算楚枫和江恒之说破天,萧金珠也是不肯相信姜挽身份有问题的,她四年前见过姜挽一面,印象最深就是姜挽那张艳若芙蕖的面庞。
其余的就没什么了,姜挽性格娇蛮不讲理,在东宫里仗势欺人,拜高踩低,萧金珠对这种人想来远离,所以并不想和弟弟的这群女人深交。
奈何楚枫求到床前,萧金珠嫁给他五年了,夫妻俩相安无事,只在床上有过深入交流,出了房门就是不熟的状态,楚枫没求过她什么,五年来只张这么一次嘴,看在他夜里伺候的还算尽心,萧金珠就勉为其难帮这个忙了。
“储君身边无小事,细心点总是好的,再说姜挽身世确是有点问题,我们已经派人去追查了。”
“切。”
萧金珠冷哼一声,扭着腰往寝房外面走,“江恒之那小子心眼最多,谁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你小心被他卖了。”
江恒之是萧金珠的亲表弟,她长江恒之和萧淮两岁,幼时也算看着江恒之和萧淮玩到大的,亲弟弟萧淮从小就是既定的太子,学帝王心术,御下威严,文治武功皆有所成,萧淮孤傲,但心思都是正,表面冷漠,心底良善。
可江恒之……这小子别的没有,就是坏心眼子多,满肚子都是坏水。
小时候总想带着萧淮做坏事,为此还被江家舅舅揍过几次,幼时被父亲压着,长大了被萧淮压着,这才老实点了,看起来也算有个人样,不然绝对是个混世魔王的料子。
现在突然对东宫的一个侍妾起了兴趣,非要查人家是不是细作,萧金珠有理由怀疑江恒之没那么多的好心,肯定是想谋算点什么。
“殿下,姜奉仪来了。”
“请进来吧。”
萧金珠宴客的地方是四面开扇的花厅,厅中花香幽幽,团花锦簇,置身其中犹如仙境,美轮美奂。
“见过华阳公主。”
姜挽欠身行礼,微低着头。
“姜奉仪不必客气,快坐。”
萧金珠其实也不知道楚枫今日让她请姜挽过来是要做什么,她和姜挽也不熟,无奈之下,只好东拉西扯地闲聊,询问姜挽在云华行宫时的日子,装作对云华行宫很感兴趣,准备去行宫住一段的样子。
闲话说完,萧金珠带去姜挽在园子里看景,然后又叫来京中绣房的绣娘过来,让姜挽陪着一起选料子,让绣娘给姜挽也做了几身衣裳。
几炷香过后,楚枫终于带着重头戏过来,说要与公主一起去城郊的马场玩,萧金珠立马领会了楚枫的意思,提出带姜挽一起。
姜挽推拒了几句,耐不过萧金珠和楚枫夫妻俩盛情邀请,只好跟着一起去了。
楚枫是不会演戏的人,他这点演技在姜挽眼里就很劣质,看见楚枫出现在公主府,还提出一起去郊外马场,姜挽大概就明白了华阳公主这封拜帖的来意,赏花喝茶是假,鸿门宴才是真。
马车停在郊外,玉宁在外面掀开帘子,扶着姜挽缓缓走下马车。
姜挽往华阳公主和楚枫那边看,果然在他们身边看见了几日不见的江恒之,萧金珠蹙着眉,神情似乎是有不悦,偏头说了江恒之和楚枫几句,然后收敛了怒容,在侍女的搀扶下往这边来。
“姜奉仪可会骑马?我们上去试试如何?”
萧金珠笑着问。
姜挽面色犯难,“只会坐在马背上慢慢走,要是跑起来就不成了,妾身控制不好,恐会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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