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从福鹤堂走回澜庭院,宋挽便觉浑身如脱力一般,刚回了自己的院子便褪了外衫坐在美人榻上。
她脑中还不停浮现着江母敲打她的那些话,每每想起一个字,宋挽便觉心尖疼得厉害。
“小姐,你没事吧?”
“无事。”
宋挽接过赵嬷嬷递来的团扇,轻轻扇了起来。
也不知是白日气急还是在外头晒了烈日,到了晚上宋挽竟发起热来。
“丁大夫,我们奶奶这是怎得了?”
赵嬷嬷捧着宋挽伸出帘外的手,小心放回衾被中,见丁大夫正收拾着自己的脉枕,上前低声问道。
“大奶奶心烦壮热此乃阳邪之症,散了热便好了,待老夫抓几味药必药到病除。”
蘅芷蘅芜听了放下心来,绿竹则跟着大夫去了药房。
宋挽烧得浑浑噩噩,赵嬷嬷见状心疼不已。
她一整夜未眠,忙着帮宋挽擦汗换衣喂药退热。
待宋挽退了烧,赵嬷嬷这才顶着眼下青黑哭天抹泪的拜谢神佛。
“小姐,您怎么突然就病了呢?这一夜可心疼死老婆子我了。”
“让嬷嬷担心了,是挽儿的不是。”
宋挽哑着嗓子,面上浮现出一个柔柔笑容。
虽病一场,但她却觉得畅快许多。
由着丫鬟服侍自己沐浴更衣,洗漱过后宋挽去了房。
“小姐病还未愈,怎不多休息几日?”
宋挽摇头:“夫君袭爵侯府要办大宴,这名单同请帖总要先拟定了。”
写了大半日,宋挽才将写好的名帖递给蘅芷,让她送去府中礼房。
礼房专管府中祭祀礼仪之事。
寻常主子诞辰以及祖先忌日,又或者平日同各府往来下帖送礼,都由他们专管。
今日这名单送了下去,明日请帖便会送至各府受邀主母手中。
如江行简袭爵这种大宴,必是内外院男女眷分开大办,是以光是宋挽一人定忙不过来。
“此三人以我的名义去请。”
蘅芷打开了一眼,这孙家夫人同兰家主母她倒能理解,可上头有一吏部员外郎白夫人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阿兄去了吏部,如今还只是个未入流的副使,这白大人是他顶头上峰。”
提及宋扶之名,蘅芷悄悄红了脸,愣愣点头后捏着定好的名册走了出去。
赵嬷嬷见状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她家小姐性子清傲,若是以往定不会做这种行侯府便利,为自家少爷谋私之事。
如今既做了,只怕是对侯府彻底失望,不耐维持情面了。
赵嬷嬷想劝,可双唇开开合合终是未能发出一言。
江行简的袭爵大宴,宋挽负责了邀请名单同菜系后再未管其他,这些大宴府中都有旧例,只要安排管事婆子办好分内差事,便可求个无功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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