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阑生见了,却没有片刻的停顿,指尖勾入裤下,帮她把裤子穿上去。
接着,就不再听她调遣,打横将人抱起,迅速地回到了屋内。
门扉把冷风寒雪关在外头,炭火在盆中静静燃烧。
段阑生将她放回她自己的床上,点亮烛台。
黑魆魆的房间霎时被烛光充盈。
在明晃晃的烛灯下,段阑生眉眼清冷润泽,颈侧肌肤如玉,散着黑发,多了几分妖怪的逸气。
他放下烛台,转身,到衣箱里找出一套干净的衣裳,回到床边,说“你的衣裳湿了,要换。”
刚才是因为风大,才给她穿上裤子。
其实,裤腿还是被雪水沾湿了。
少女的衣物偏软,在他手中显得越发袖珍。
陆鸢鸢攥紧床褥,脸庞涨得通红,一把夺过裤子,忍不住暴躁起来“我知道了你去睡吧。”
见她这么羞耻的样子,这一次,段阑生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陆鸢鸢抱住脑袋。
段阑生不是没给她穿过衣服,可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这一世,她立志要先当上他的好友,带着丁的他也算游刃有余。
结果,这家伙变成这个模样,还用这个样子对她做越过朋友界线的事,几乎是立刻,就唤醒了她想忘记的事。
她需要一点时间来调整自己的心态,来思考下一步怎么做。
可这一次没有等她想明白,当夜,她就发起烧来。
在识海里第一次着凉时,她靠着搂住段阑生这块充电宝睡了一夜,逃过了一次生病。
但这天晚上,兴许是吹了太久的冷风,风寒入体太过,没有办法靠投机取巧的办法躲过灾劫。
陆鸢鸢烧得晕晕乎乎,骨头又酸又疼,缩在被子里,依稀感觉到屋子里有人在说话。
她撑开眸子,到床边是段阑生,与他说话的正是老郎中。
她的眼皮发沉,迷糊着又睡了过去,期间,好像有人扶她起来,给她喂了药。
药很苦,她用舌头去推,那人便用勺子一点点地喂。
一个白昼就这么过去了。
陆鸢鸢再醒来时,窗外已经黑了。
她的脸烧得酡红,浑身无力,因喝了太多水,再一次面临着尴尬的情况。
慢慢开眼,见段阑生就坐在她旁边,手里握着一卷。
他的手指很长很白,翻页无声无息。
陆鸢鸢咬了咬唇。
昨晚逞强一次,就闹出了这么多麻烦。
这一次,她学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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