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势,他什么也不问,跟着狱警走了。
审讯室内,负责内务的第一科给池平准备了宵夜。
魏三见到池平的第一眼,心里还是有点怵的。
他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池平没喊他坐下,他就一直靠着墙站着。
这些年来,他逐渐被驯服了。
在别人面前,他可能还是那个魏三爷,但是到了池平面前,见人怯三分。
“坐。”
池平一指对面的位置,又对狱警道:“去给他拿双筷子,然后你们自己也去吃吧,不用管这边。”
魏三战战兢兢地坐下,他只有半边屁股坐在椅子上,吃东西也是小口小口地吃。
精神高度集中,生怕漏掉池平的话。
“‘灿金’的事,你了解多少?”
池平这句话刚出口,魏三的脸色一变,手上的动作都停了,半块肉掉落到桌面。
随后又强行镇定下来,将桌子上的肉夹到嘴里,缓缓地将事情阐述了一遍。
魏三出生在一个矿工家庭,他排行老三,所以叫魏三。
他父亲酗酒,喝醉了爱打人。
母亲由于受不了长期家暴,带着魏三的哥哥、姐姐离家出走了。
那时候魏三年纪小,老生病,难养活;哥哥姐姐已经到了能帮忙干活的年纪,所以母亲只带走了哥哥姐姐。
一个三四岁的小屁孩,母亲不要他了,但带走了哥哥姐姐。
当时已经懂点事的魏三,只知道自己心里很难受。
于是,魏三只好和酒鬼父亲一起生活,有时候还要反过来照顾父亲。
他身上常常是臭的、脏的,常常吃不上饭,常常睡到半夜就会被醉酒的父亲吵醒。
他不敢说话,只是闭着眼睛装睡,祈祷父亲不会打他。
到如今他右臂臂弯里还有一大片疤,是在柴火灶上熬粥的时候,被酒瓶子绊倒,一肘杵进了滚烫的粥里。
那回他差点残废。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他十几岁。
他父亲突然变了,开始收拾家里,爱打扮,酒也喝得少了。
再后来,他父亲和一个贩卖爱情的女人结婚了。
说是结婚,其实只是搬到一起住,没领证也没办酒。
女人也有个孩子,比魏三小一岁,从此魏三有了个弟弟。
毕竟是在红尘里打过滚,女人的情商很高,哄得父亲十分听话,从此他的日子也好过很多。
女人对他也很好,女人的亲儿子犯了错经常挨揍,他从来没有。
女人只是细心、耐心地教他。
过了两年,他开始叫女人妈妈。
一个破碎的家庭,又一点一点被拼凑起来。
家里重新有了母亲,有了弟弟。
底层人抱团取暖,虽然过得紧巴巴,但也算能活下去了。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父亲的头开始疼,时不时还会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