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云府的天很美,很蓝,云很柔,这里的风更柔。
作为监视北离王朝各地的绣衣阁台内,却是一派肃杀。
面对这位执掌五云府绣衣阁台十余年的沧桑老者,禀报之人不敢有半点隐瞒。
老者一袭玄色锦袍,在微风下,泛起道道涟漪。
这位可是当今阁大人的师叔,阁大人对其的信任有加,从未动摇。
哪怕是离皇当年登基,也未曾有人能够撼动其在绣衣阁台的地位。
“他们要对离阳帝都来的那一行人动手了。”
来人将手中一份密信恭敬递上,退后到楼梯口,躬着身子,继续说道。
“不知我们绣衣台是否要制止?还请尊大人明示。”
绣衣阁台,乃是赵家皇帝耳目,替皇帝监视百官。
五云府内的这处绣衣阁台则是监视五云府各级官吏,还有境内的江湖宗门、帮派以及各方势力。
雷琰等人踏入五云府境内,就被无处不在的绣衣暗探察觉,当然也是得亏苏承意等人没有阻拦。
翻阅完了密信,玄色锦袍老者右手轻轻一揉,一缕气机在掌心明灭不定,那份密信瞬间化作齑粉,消散于无形。
“老师,您这样,会不会。”
始终站在阴影中的抱剑中年男子还是没有忍住,带着一丝担忧,提醒道。
“就算我们绣衣阁台不上报,阁大人也会知道。
我们又何必去让他为难?”
“你们还是太年轻。”
玄色锦袍老者长叹一声,斜靠在护栏上,慵懒的伸了伸双臂,提点道。
“有些事情,阁大人可以当做不知道。
出了事,就是我们下面的人办事不利。
雷家那小子,唉。
听天由命吧。”
玄色锦袍老者摆摆手,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不知是伤感还是悲叹。
“他们可毕竟是一家人”
那名禀报的绣衣青年还想说下去,被玄色锦袍老者冰冷的眸光瞥来,吓得浑身一个冷颤。
“你们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
其他事情自有五云府各方势力去做。
切记,不要忘了我们的本分。”
玄色锦袍老者挥手示意来人退下。
不多时,月台上,再次陷入寂静之中。
许久,玄色锦袍老者的白在阳光之下更加明亮。
望着那道孤寂的背影,抱剑青年沉吟片刻还是开口道。
“老师,要不我亲自去一趟?”
听出了抱剑男子语气中的一抹恳求,玄色锦袍老者没有立刻答应,干瘪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雕花护栏。
“知熠,我知道你想报雷家二房当年之恩。
罢了,罢了,你去吧,不要暴露身份。”
“多谢老师,只要救下那小子,也算我还了当年海天兄的救命之恩。”
抱剑男子性子孤僻,平日只不过是影子般的存在,谁又会曾想到他会在剑气山脉中欠下雷海天一条命。
若不是那一次,雷海天也不会死,他们那一房也不会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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