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公子,狼……后会无期!
你那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会死了,对不对?
而我就眼睁睁的看你去送死……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天劫在身?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被百鬼咬噬?为什么?
只觉得,心如碎裂一般的疼。
后会无期……后会无期……
“不————!”
风,撕裂了记忆,将所有的坚持都击得粉碎。
相隔万里便是生死永别,而那个清尘迥然的身影,已归去……
狼旋身落在太清观外,还顾不得喘上一口气便一脚蹬开紧闭的大门冲了进去。
“来者何人?胆敢闯我太清静地!”
几名小道执着剑将不速之客拦了下来,待到看清来人样貌皆是惊愣了一下。
狼朝四周望了一圈,而后开口,“我要见你们掌门!”
拦住他的小道士里有一人上前嗤道,“大胆妖孽,掌门岂是你随意见得!”
狼只觉说话之人眼熟无比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见他们执拗着不肯放行便打算硬闯,而就在此时,一个清冷平淡的声音从他身后飘了过来。
“云清!”
云清?
狼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眉目清朗的小道士,才想起是张君房身边那个梳两团髻的小道童。
“你们休得无理,此人是统领北原狼族的狼王殿下。”
那个清冷平淡的声音在他身后又响了起来,狼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人重重得揪了一下,有些欣然又有些犹豫地回过身来,然眼前却不是他要见的人。
这个人他认识,是张君房的大徒弟玄龄。
“狼王是想要见掌门?”
玄龄说着抖了下手里的拂尘,作了个请的动作,“请随我来。”
狼想了想,跟了上去,“其实……我是来看你们的师父的。”
玄龄回过头来,嘴角浅浅一弯,语气表情像极了张君房,“师父即是掌门,掌门也是师父。
玄龄现在就是要带狼王去见师父。”
狼心里一个怔愣,杨义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张君房已经死了,故去的人还要怎么当掌门?
难道……?
跟着玄龄穿过整个道观来到后山,山上蒲公英开得正好,白蒙蒙的一片,风一吹,花絮散飞,漫舞浅扬如雪似云……于是,那些曾经过往的记忆潮水一般纷涌而至,然后又随着花散飘香,越逝越远。
玄龄带着他沿着后山的小径一直往下走,山脚下有一汪深潭,潭水碧清,却深不见底,旁边有一路石阶通往地下,石阶很窄仅能容一人之身,狼跟着他又走了许久,几乎感觉是走到了那深潭底下。
直到眼前出现一个石洞,玄龄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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