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那些纸絮落入阵内,四周景物一转,却俨然到了另一方境地,青山影绰,古木葱茏,林间禽鸟鸣声上下,一汪湖水幽碧如蓝,闯阵时明明是子夜时分,而这里却是青天白日,云淡风轻。
张君房在原地转了一圈,不敢妄动,想自己定是落入对方布在中军阵营的疑阵之中,便提醒自己一切皆为虚像,万不能被眼前景物所迷惑。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身后树丛窸窣响动,转身,只见一道黑影冒了出来,同时张君房结了印的桃木剑已经朝他砍了下去。
“喂!
!
!”
季怀措向后跳了一步,以便对方看清,却不想对方见了他却仍不收手,季怀措只能一边闪躲一边解释,“君房!
是我!
你看清楚!”
张君房停了一停,“何以证明?”
“这……”
季怀措稍一迟疑下一刻剑身贴着脸一扫而过几乎削掉鼻尖。
张君房道术高深,剑术上的造诣也是不低,一抹一撩如行云流水,移步换势身形似蛇,虽使得桃木剑,但剑花撩绕间仍是气势横秋,招招致命。
“君、君房,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我是真的季怀措。”
几个回合来去,季怀措已是气喘连连,用青魂珠封了妖气便也封了自己大半的法力,土遁本就费神,没想到张君房还这么固执难缠。
“若是拿不出证据,休要怪我剑下无情。”
张君房暗中掐决,那剑再挥出之时,却是一道道寒光熠熠的冰刃,冷锐如铁,迅疾如雷。
季怀措有些招架不住,一咬牙,身形一晃,倏地到了张君房面前,伸手成鹰爪抓向张君房的肩胛。
对方擎剑一撩,遂手臂顺势缠上剑身,一抓一握,硬生生地停住了张君房的剑。
“好了,我说实话。
我不是季怀措……”
张君房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霎时霜寒凝结、冷冽凛然,季怀措却是撇了下嘴一脸的无可奈何又有好气。
“我不是季怀措,我是云雨,总是被你贴不举的云雨,这下你总该信了罢?”
张君房怔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不禁抿着嘴角扑哧一下轻笑出声,收了剑挽于身后,脸上又显怒色,“季公子怎会在这里?”
当然是来找你这个笨蛋的!
季怀措心想,但没敢这么说,“我……”
还不等开口,天边传来隆隆之声,紧接着四周寂静如死,鸟叫虫鸣皆都消失不闻,无风无痕,就连空气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两人四下望了一圈,远山叠翠逶迤清丽,湖波如镜云落平水,看来并无甚异状,但心里却仍是隐隐发怵。
“君房,这是哪里?”
季怀措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