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桑宁更明白,或许有人已经拿定主意,会私下请先生教授新济语与婆娑语,好让自己赢面更大些。
毕竟这两门语言的先生是最好请的。
柳桑宁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了。
见她如此平静,其余人都有些意外,他们还以为以柳桑宁的性子,此番定要闹一闹的。
“至于律例的译文……”
顾安挠了挠脑袋,也有些举棋不定。
别的语言都好说,就那呼罗珊语,他们当中几乎没有几个人是精通的,只有一两个人表示勉强还能认几个字。
换句话说,若是要翻译呼罗珊文字,他们要费更大的功夫,可能需要逐字逐句的翻阅典籍。
若只是翻译还不算太难,偏偏还需誊抄。
时间这么紧,他们谁也没信心能做好。
这时李庆泽忽然开口:“译文我们就按自己擅长的来分划……”
他三言两语将谁翻译哪国文字安排得明明白白,被分配到的人也都欣然接受,唯独没有安排柳桑宁。
说到最后,还剩下呼罗珊语,李庆泽不怀好意看向她:“我们八个人负责十五种语言,你就只用负责呼罗珊语,可别说我们几个大男人欺负你一个女娘。”
听起来的确是他们承担了更多,可柳桑宁却是面无表情。
她很清楚李庆泽是知道自己填报的是新济语的,他们这些人甚至连她考试时考的是婆娑语都不一定清楚,更别说她提都没提过的呼罗珊语。
这明摆着就是在给她难堪,想让她完不成这次的任务。
见柳桑宁不吭声,李庆泽给刘赟使了个眼色,刘赟立即说道:“咱们平均一人都要负责两种语言,唯独你只需负责一种,已经很照顾你了。”
“照顾?”
柳桑宁都听笑了,她也不发火,只看着刘赟皮笑肉不笑,“这种照顾给你要不要?我跟你换。”
刘赟翻译的是新济语与天竹语,都是他熟稔或精通的文字。
听到柳桑宁的话,他自然是不肯的,竟还下意识地倒退了半步。
柳桑宁扫了其他几位同僚一眼,大家纷纷避开了她的目光。
可见这呼罗珊语还真是人人避之不及。
柳桑宁哼笑几声,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径直走向了书架,从书架上挑了本呼罗珊的字词典籍,坐回了自己的工位上。
李庆泽刘赟等人不由有些幸灾乐祸起来,招呼着其他实习像胥落座干活。
律例的内容是已经摘出来了的,每个实习像胥都领到了一份。
屋子里瞬间就安静下来,只有微微的翻书声。
袁硕偶尔会抬眼看向柳桑宁的方向,只见柳桑宁似乎在一页页看典籍,几乎很少动笔。
他不由有些替柳桑宁担忧起来,该不会是一个字都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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