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秀莹就站宋然身旁,抱着差不多要九个月的小欢喜,看见宋胭,过来唤她道:“妹妹。”
说着朝欢喜道:“快叫姑姑。”
欢喜倒真开口道:“嘟嘟——”
宋胭又想应,又止不住眼里的泪,这时宋然一步步走来,朝她道:“胭胭。”
他走起来,若仔细盯着,还是能看出一些脚步上的高低,但这是他除了上衙门应卯,第一次出现在这么多人面前。
宋胭哭着道:“哥哥能走了,怎么没和我说?”
宋然轻轻一笑:“你嫂嫂是想和你说的,还说接你去玩,我特地没让,想来吓你一跳。”
宋胭哭着哭着就笑了出来,多少年,哥哥都是沉默寡言,现在竟又开始开玩笑了。
唐秀莹在一旁数落道:“你看你,好端端的,还让妹妹给哭了,人家今天可忙呢!”
周围许多宾客,宋然却没管,上前两步,扶着宋胭肩道:“好了,别哭了,我好了,以后不必再为我担心了,过几天若有空,去家里坐坐。”
“嗯。”
宋胭一边拭泪,一边点头,好半天,见后面又有宾客过来,才止了泪水道:“好了,你们快去宴厅里休息,让夏桑带你们去。”
宋然与唐秀莹离开了,宋胭继续迎宾,虽红着眼,脸上的笑却越发灿烂起来。
国公府有间极大的宴厅,这宴厅足能容纳数百人,今日却仍显得拥挤,甚至还有几桌不在宴厅,放到了对面的另一间花厅内。
时值冬月,但艳阳高照,万里无云,花厅四面窗都开着,从这边正好能将里面看得真切。
唐秀莹并非第一次到国公府赴宴,但还是有些拘谨,奶娘抱着孩子去了别的桌,这宴桌上就她自己一个,一会儿有些担心别人觉得她是商户出身,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是主人家的嫂嫂,这是极亲的关系,她并不比别人差。
因为宾客多,宴厅偏挤,她后边便坐着另一桌的人,隔着很近的距离。
她听见后面两位夫人在议论花厅里的人:“那个穿月白衣服的,是哪家的公子?这般风采,之前倒是没见过。”
“哪个?那个?呀,还真是呢,以前怎么没见到,不知婚配了没有。”
唐秀莹闻言也往那边看,她想起丈夫今天穿的就是一件月白色衣服,还是她给挑的,也知道宋然作为外家舅舅,也被请去了花厅上座,便疑心她们说的就是宋然。
一回头,一眼就看见他,又发现整个花厅就只有他一人穿着月白色衣服。
所以……她们真是在说他?
“回头我去打听打听,我娘家有个侄女儿,长得那叫一个好看,她娘亲托付了我好几次,让我给物色个好的,我看这位就不错,若是没婚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