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顾修义突然孤立无援,和他相处二十年的老阿姨,竟然直接站队只照顾了两个月的纪阮,只因为那孩子会随时随地释放可怜。
顾修义面上还是不显露,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冲纪阮点了点桌面:“再吃口包子。”
纪阮靠在椅子上,揉了揉胃:“吃不下了。”
他又蔫了,每次都这样,一不合他的意他就蔫嗒嗒找地方靠着,唇珠都没先前粉了!
顾修义心烦意乱,道理讲不通又不能凶人,还不能把自己要搬回来的事告诉纪阮。
这个时候说,又不让纪阮走,不就变成了逼纪阮和自己住一起吗。
顾修义做不到这样,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头。
他一刻不答应,纪阮就继续歪在椅子上蔫着,好像在比谁更持久。
真是找了个活祖宗回来。
“好,好……”
半晌,顾修义妥协了:“去吧,搬搬搬。”
他跟纪阮对峙就没赢过。
“真的?”
纪阮眼睛一亮,瞬间好了。
立马又捏着包子啃起来,还没凉,味道依旧鲜美,纪阮幸福得眯起了眼睛:“谢谢顾老板。”
“……”
虽然知道纪阮刚才的虚弱不是真的,但看到他这么快就满血复活,顾修义还是有点不能接受,心里的石头堵得越来越厉害。
他盯着纪阮的唇珠看了片刻,冷冰冰道:“蓝色的。”
“嗯?”
纪阮啃着包子抬起头,嘴里有东西不愿意说话,发出个带着波浪号的尾音。
顾修义无意识摩挲着无名指的戒指:“你的洗脸盆,选蓝色的。”
纪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顾修义应该是看到他的好物清单了。
在这个家里,顾修义还是需要有一点话语权的,哪怕只是一个脸盆,纪阮非常理解这点。
“没问题,”
纪阮大大方方笑起来:“这个可以听你的。”
他这个笑异常明艳,像窗外院子里初夏时会开的玫瑰花,也像顾修义小时候吃过酒酿圆子,酒窝里浸着酸酸甜甜的味道。
顾修义沉闷滞涩的心绪因为这个笑忽然被熨平整了,他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像个变色龙,所有的情绪转变都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