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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
店里温度高,纪阮坐了一小会儿脸颊都有些发烫,边摘围巾边说:“难怪刚才看你跟老板很熟的样子。”
顾修义笑起来:“他就是我大学室友。”
“……啊?”
纪阮懵了一瞬。
经常和室友来这里吃饭,但室友是老板……他有点没搞懂这个关系,羽绒服脱了一半动作慢下来,剩一边袖子歪歪挂在肩上:
“所以是照顾室友生意吗?”
顾修义笑着摇头,拉着纪阮的衣袖替把外套脱下来,放到一边:“不是,他毕业后才接手的。”
纪阮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水:“所以他把店盘下来了?”
“这事说起来挺有趣的,”
锅里羊肉烫好了,顾修义夹了几片到纪阮碟子里:“慢点,烫。”
纪阮吹着气慢慢吃了一口,示意顾修义继续。
“我室友特别喜欢这里的汤锅,以前除了和我们一起,自己也经常来,一来二去就和老东家混熟了。”
顾修义边吃边说,语速不快,像和朋友漫无目的聊天,也像在对小朋友讲什么睡前故事。
“老东家在这里开了几十年的店,却没有孩子,再过些年体力不支可能就会关掉。”
顾修义说着笑了笑:“我室友觉得他这辈子不能没有这家的汤锅,索性拜了老东家当师父,跟着学手艺。”
纪阮听了睁大眼:“这也行?直接人生道路都变了啊……”
“是的,”
顾修义点头,“听起来很草率对吧?学金融的转行做汤锅,当时他爸妈正准备送他出国深造,知道这件事都快疯了,不过他倒是很坚持。”
顾修义说话语调平平的,脸色也冷静,没有丝毫夸张渲染的成分,却意外吸引纪阮的兴趣。
他连筷子都顾不上动:“然后呢?”
顾修义笑着给他夹菜:“好好吃饭。”
“——刚开始几年挺难,他父母认为这是对自己人生非常不负责的做法,有段时间直接断联了,但他心态很稳,一直踏实地学手艺。”
顾修义看着纪阮小兔子一样的眼睛,娓娓道来:
“后来老人干不动了,他就把店接手过来,认了老东家做干爹,像亲爹一样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