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估计山上用水困难,说不定得跑到山下去挑水。
她能有这么一盆热水洗脸,已经很奢侈了,不能再麻烦他。
她将就着洗了一下,到堂屋去找他:&ldo;水泼哪里?&rdo;他说:&ldo;你别管,我来弄。
你看会儿电视吧?&rdo;&ldo;我不想看了,想早点休息。
&rdo;他把水都端走了,她仔细查看了一下睡c黄,发现c黄单浆洗得硬硬的,像纸一样,枕头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一碰就沙沙响。
他倒了水回来,她低声问:&ldo;你今晚在哪睡?&rdo;&ldo;在柴房睡。
&rdo;她一惊:&ldo;怎么跑到柴房去睡?没别的地方么。
柴房有c黄吗?&rdo;&ldo;没有。
&rdo;&ldo;那怎么睡?&rdo;&ldo;有柴糙啊。
&rdo;她想到他今夜得歪在柴糙堆里睡觉,觉得很过意不去,建议说:&ldo;你就在这里睡吧,这c黄挺大。
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睡怪怕的。
&rdo;他想了一会儿,很给面子地说:&ldo;好吧,我就在这里睡。
&rdo;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补充说:&ldo;但你不许碰我。
&rdo;她反问道:&ldo;我碰你干什么?&rdo;他没回答。
她气哼哼地说:&ldo;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
&rdo;&ldo;那就好。
&rdo;他说完就出去看电视去了。
她脱了外衣,上了c黄,躺在被子里。
虽然快五月了,但山里凉,还能盖厚厚的被子,被单也是浆洗得硬邦邦的,但盖在身上,有种奇怪的舒服感,使她有一种冲动,想脱得光光的睡在浆洗过的c黄单和被单之间。
山里的夜,有种特殊的静谧,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只有山风轻轻吹过。
其实山风吹过也是一种声音,但那是一种增添寂静感却又不让你感到死寂的声音。
丁乙以为自己会失眠,因为她有点择c黄,在一个c黄上睡惯了,换个c黄就会睡不着,哪怕是从学校回到家里,第一夜都会有点失眠。
现在到了一个离家这么远的小山村里,照理说是应该睡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