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一声,打火机亮起火苗。
杜宜安心里一紧,喉咙下意识的上下滚动吞咽口水。
“如果见了面连话都不能说,”
他硬着头皮说,“那我……”
杜庭政沉默不语,杜宜安说不下去了。
杜庭政吐出一口烟,让隔着纱帘本就看不清楚的面孔变得更加模糊。
“既然不想住校,就别去学校了。”
烟雾掠过他的唇,鼻尖,继而是锋利的眉,“金石,让人守住三楼,除了家教老师,不许任何人进出,直到高考结束。”
杜宜安立刻惊惶道:“为什么!”
“是,”
金石应了,对他道,“三少,请。”
“我要去学校学习,”
杜宜安要上前去撩纱帘,乞求道,“以后我不会跟蒋老师说话了,大哥,别把我关起来!”
他不主动离开,金石便上前来抓他,杜宜安一个高中生,空有个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大哥,”
杜宜安没放弃,对着里间的人喊道,“别关我,我知道错了,大哥!
我……”
“唔!”
金石捂住他嘴,反手压着他肩膀,将他带出了茶水间。
几分钟后,金石返回来,问杜庭政:“二老爷那里……”
杜庭政这会神情里的那点厌烦已经消失了:“他愿意等,就让他等。”
因为他不喜言笑,平常面相显得有些凶,但此刻看起来心情竟然意外的不错。
金石应声出去。
茶水间里仅留下杜庭政和鹦鹉两个活物。
白天时候看它羽毛鲜亮,尤其晨曦初升和夕阳斜照时,后背像七彩宝石灿灿光。
晚上光线暗淡,杜庭政又不喜灯光过盛,室内格调晦暗,就显得它也灰扑扑的。
不知过了多久,金石返回来,告诉杜庭政,杜薪粤还未离开。
杜庭政不在意。
墙上古风古韵的钟时针转过一个字,匣子里的喜鹊出来,啄到铜铃上,出低而短促的一声响。
十点钟,蒋屹还没来,杜庭政脸色越来越沉。
金石提议道:“不然我去接蒋教授吧,可能是碰见什么急事了。”
杜庭政摸着手机一侧,上面是和蒋屹的聊天界面,停留在浅灰色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的‘已撤回’上。
他把手机扣在桌子上,闭了闭眼。
“我给他打电话,”
金石说,“问一下,或者催一催。”
杜庭政不说话,闭着眼睛假寐。
金石出去打电话,刚到门边就站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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