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意外,玢柔将来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个他府中一个没名没分的侍妾。
他本来还打算着在几天后的庆功宴上动些手脚,好为意中人先免去罪奴的身份,之后在考虑如何迎娶她做侧妃。
可如今他所以的算计,却被自己母妃一句话毁了个一干一净,这让他如何甘心。
宫女还能随他入宫赴宴,可已经登记造册的王府侍妾却是无召不得入宫,否则便是死罪。
而且执徐不是个傻子,怎么会听不出自己母妃话中的威胁,若是他再执着于柔儿,柔儿怕是会有性命之忧。
无奈之下,他只好先吩咐身边人照顾好柔儿,然后独自跟随锦绣来到宫中请安。
对于执贤言语不详的解释,武德帝并不在意,也没有深究的意思。
他又随口问了几句话,见他亦对答如流,便想着将人给打走。
可谁知,就在他要开口让人退下的时候,执贤却突然跪了下来。
燕王意外的举动使得张公公侧目,也让武德帝眉头微蹙,他看着跪下的儿子,沉声问道“怎么跪下了”
“父皇,儿臣心仪靖国公独女,还望父皇为儿臣赐婚。”
殿中少年姿容出众,身边萦绕着贵气,可即便是说着请旨赐婚的话,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不过想来也是,毕竟不是真心实意的心上人,心中恐怕是很难生出喜意来。
武德帝停下手中转动的佛珠,终于认真看了一眼下面跪着的儿子。
本来他并不在意自己儿子喜
欢的女子是谁,可是事关姜静行,就很难不让他多想。
武德帝亲情淡漠,有着每一个帝王都有的猜忌多疑,大权独揽下,更是难以忍受有人窥探君权。
如今皇子们渐渐长大,朝臣心里也开始浮动起来,这几日朝中便有不少人上奏请旨立储,这让他心中十分不愉,最后更是以“讳言储,触之即死”
来警告朝臣。
执贤知道自己刚才冲动了,只是他从小就活在云贵妃的控制下,随着年龄的增长,心中的不满也越来越大,和云贵妃之间的隔阂也越来越深。
他知道自己母妃野心勃勃,一心想让自己成为储君,可自家事自家知道,他根本无意皇位。
既然玢柔已经注定不能光明正大的嫁给自己了,那他的王妃是谁,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区别呢
也许等父皇拒绝了自己,母妃便不会再逼他了。
执贤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会在今日请旨赐婚,不过,他并不觉得自
己父皇会同意。
所以面对武德帝怀疑的目光,执贤还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
武德帝有时候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儿子面无表情的样子,倒是真的做到了喜怒不言。
他将佛珠扔在桌上,似是怒极,冷言重复了一遍执贤口中的心上人“靖国公独女。”
执贤目光低垂,点头说道“姜小姐不久前被靖国公接回上京,儿臣偶然得见,心生爱慕,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龙椅上,武德帝的身体被殿中阴影笼罩,使得他神色明暗不清。
片刻后,只听闻他在口中自言自语道“不错,到是个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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