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把姜汤放到桌上,揣着小手巴巴地望过去。
姬禾勾起唇角看过来,只是那笑中终究是有些苦涩的。
她拉着云纱坐到自己身边,又把毯子分给她一些,两人头挨着头依偎在一起。
“云纱,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不该将阿娘的性命去交给一个无法完全信任的人?”
她所谓无法信任的人是谁,云纱心知肚明。
“怎么会呢?当日郊外庄子传来青夫人病情加重的消息,若不是姑娘去求了世子帮忙,夫人或许……姑娘是为了救夫人的命,并没有做错。”
“是吗。”
她喃喃。
就算之前没有错,但她终究与姬戍已经有了这么一道羁绊,日后若想要甩开,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我与他不同。”
几个时辰前姬戍的话恍若又响在耳畔。
姬禾紧紧捏着掌心,在姬廷院里听到真相时掐出来的印子此刻还在隐隐作痛。
却忽然见得外面闪过一道黑影——
“笃笃。”
房门被人敲了两下,那声音轻得快要被雨声盖过。
好似生怕吵到了屋里的人。
“谁?”
云纱欲去开门,却被身旁的人拉住。
姬禾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转而蹑手蹑脚地起身,警惕地朝门口望去。
“谁在外面?”
“大姑娘,是属下。”
来人嗓音粗粝,一听便分明了。
姬禾快步过去,瞧见门上的影子确实是那熟悉的轮廓,这才开了门。
无影高大的身躯笼罩下来,他衣服还滴着水,递过来的东西却是一只干燥洁净的白玉药罐。
“姑娘,世子说您的手伤了,用这药膏可不留疤。”
他说着把东西放下就要走,却又被人叫住。
姬禾示意云纱给人找东西擦拭身上的雨水,又不由分说地把姜汤塞给他喝了。
这才问道:“他现在在哪儿?”
无影犹豫片刻。
“您回来后,世子担心青夫人的病症便亲自带郎中赶去郊外的庄子。
但雨势太大,此刻被困在了别院,只能叫属下来给姑娘送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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