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拿了一份折子丢给郁乘渊:“这是一份密奏,上书湖广两地多有人口失踪。”
郁乘渊先后仔细看过,抬眸:“湖广不太平。”
皇帝冷笑一声:“怕是安稳日子过得太久,岳振贤的心不安分了。
你最近不是正闲着,正好跑一趟湖广,将这两件事给朕查明白了。”
郁乘渊点头,顺势道:“父皇,叶二姑娘的阿姐嫁在徽州,外祖家在江陵,儿臣打算带她一同出门,顺便探个亲。”
皇帝赞许:“明着陪未婚妻游山玩水,暗中办差查案,此计颇妙。”
郁乘渊但笑不答,伸手:“父皇,赐婚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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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霖如今已是翰林院编纂,散衙回来,去给周夫人请安。
进门就见周夫人躺在罗汉床上,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拿帕子拭泪,见他进来,直接背过身去。
周淮霖用眼神询问周夫人身边的婆子,婆子满面愁色,小声回禀:“夫人今晨去叶家把婚事退了,回来后就一直躺着,一大天了,就喝了几盏茶,什么都没吃。”
周淮霖点头,“你先下去吧。”
婆子应是,默默退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周淮霖走到榻前,扑通跪地:“母亲,是儿子不好,您责罚儿子吧,不要气坏了身子。”
周夫人腾地坐起来,指着他骂出声:“你个孽障,茉儿那么好一个孩子,你到底是为什么非要和她退婚?”
高中状元,顺利进入翰林院,可谓前途无量。
可这孽障连日来却有些魂不守舍,经常阴沉着一张脸。
茉儿差人来找了他两回,自己还亲自来了一次,他都避而不见。
她早看出他不对,却也只以为是他刚入仕途,在官场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问了两句他不说,便也没再追问。
哪成想,这混账昨日黑着脸回府,一进门就说让她今日务必去周家退婚,还要一早就去。
问他为何,他不说。
问他生何事,他也不说。
最后竟一走了之,抱着酒坛子将门从里面一锁,将自己灌了个烂醉。
她着实喜欢茉儿那孩子,本不想去退婚,可这孽障今早又来叮嘱一遍。
他一脸颓丧,态度却格外坚决。
又说得十分吓人,说若不退婚,恐有祸事。
无奈之下,她这才去退了婚。
可当茉儿那孩子明明震惊惶恐,却故作坚强地问她为什么,她的心就跟刀绞一样,难受得紧。
如今婚也退了,那么好的儿媳妇没了,她倒要看看这孽障怎么说。
周淮霖垂头跪着,“是儿子对不起她。”
周夫人见他还不肯老实交代,抄起手边的红木雕花柄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