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况歪着脑袋,包子脸上慎重又狐疑,“父亲不在家,我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去招待表哥和他朋友不应该吗?”
崔净气结,很多六七岁的孩子连话都说不全乎,偏自己摊上这么个从娘胎里开始做学问的弟弟!
崔凝听了这半晌,算是明白了大概,于是劝慰道,“我听一个老婆婆说男娃娃七岁是人嫌狗憎的年纪,大姐别跟他生气了。”
“你说错了。”
崔况郑重道,“我还有四个月才满七岁。”
();() 崔净心赞妹子总算说句靠谱的话了,便就敛了羞恼,赶走崔况,“去去去,快走!”
待崔况负着小肉手迈着小方步离开,崔净才真正松了口气。
姐妹两个一并往院子里去,小径上没有一个人,侍婢也都只远远跟着。
崔净见私下无人,忍不住小声问崔凝,“你说他们三个,哪个长得最好?”
“符远。”
崔凝觉得这世上没有人比得上自家二师兄。
“什么眼神呀!”
崔净道。
崔凝问道,“那你觉得谁长得好看?”
崔净张嘴就想说凌策,但转念一想那将来是自己的妹夫,怕是不好多嘴评价,于是想了想道,“还是魏郎君生的最好。”
她说的倒是公道话,魏潜是三个人里头五官生的最精致耐看的一个,个头也高,只是他的性子不如另外两个招人喜欢。
“可我还是觉得符郎君好。”
崔凝固执道。
“怎不见你夸表哥?他可是你未来的夫君。”
崔净掩嘴笑问。
一提到这茬,崔凝顿时变成苦瓜脸,可真是无妄之灾啊!
崔净心想妹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两人走了一段路,崔凝忽然道,“姐姐,我要去书楼。”
她今日见了符远之后脑子里全是二师兄的笑脸,她想起这几日来曾偷偷想过一直留在崔府的念头就看不起自己,师父和其他师兄们都还生死未卜,她怎能贪恋这里的好?
道门有渡劫之说,崔凝觉着,一切都是祖师爷给她的劫难。
师门还时,崔凝每天所做的事情无非就是背诵典籍、听师父讲道、扫落叶、照顾药圃、听二师兄漫天的扯。
那时候她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接受他们教给自己的东西,而现在,残酷的现实逼着她不得不动脑去思考下一步将要做什么。
崔凝与崔净说了一声,转身便要走。
崔净很是奇怪,最不爱看书的妹妹竟然一门心思往书楼里跑,好奇心驱使之下,她也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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