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皆是低厚灰黄的浊云。
周奶奶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然后端着热腾腾的汤去周衍房间。
“阿衍,喝点汤。”
周衍坐在窗前,整个人沉寂得像一座没有生气的雕塑。
周奶奶叹息。
因为受伤,这几天阿衍在家里休息,没去工作。
虽然他依旧和以前一样沉静寡言,但她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情绪很低沉。
她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只说没事。
她很是担忧,“阿衍”
周衍忽然站起身,他说“我出去一趟。”
周奶奶在后面喊他,可是他仿若没听见,步履如飞地消失在院子门口。
周奶奶唉了声。
他身上那件衣服皱皱巴巴的,他就这么穿出去了。
平时他最注重仪表整洁,今天居然就这么出去了。
好像有人在暗地里盯着自己。
许盈四处环顾。
什么也没发现。
她怀疑是自己太敏感。
提着包,许盈继续前行。
周衍远望着灰暗的天色下却依然色彩斑斓绚丽的许盈。
捏着方向盘的大掌鼓起青筋,他陷入极端的挣扎之中。
极端的挣扎让他眼尾泛红,像是血液将从皮肤里冲破出来。
那绚丽的颜色即将要消失在面前,他控制不住地伸出手去抓那抹颜色。
这时候,一双杏眼出现在眼前,杏眼里的质问和愤怒仿若锋利的匕首斩断了他伸出去的手指。
急剧的疼痛从手指蔓延到心脏,他按住心口。
似乎是过去了一个世纪,他重重地喘出一口气,整个人平静下来。
他做下了决定。
他抬首,那抹绚烂的色彩一步一步消失在视野范围里。
阖上双目,他右手盖住脸。
周奶奶觉得阿衍出去一趟又回来之后,整个人似乎恢复正常了。
她心里一松。
周衍将手机里护工传给他的许盈的照片删掉,随即收拾行李。
周奶奶问“这是要去哪儿”
“回临川。”
“可是你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