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上,车轮滚滚,一辆青灰色马车驶过来。
见到燕止危,小太监率先开口:“见过荣安王世子。”
中年男人和太医也低头行礼。
燕止危好奇:“太医这是要去何处?谁生病了么?”
中年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家长公子昨夜受了风寒,迟迟未见好转,特地进宫请太医前去诊治。”
在这京中,被称为长公子的人,只有一个。
“沈迢安病了?”
燕止危问。
中年男子朝他拱了拱手,带着太医离开。
燕止危咂舌,走到长公主府的马车旁:“阿虞,我进来了。”
也不等说话,他手脚麻利地钻入马车。
马车内,果然只有温知虞。
温知虞合上太后方才给她的一大摞经书,温声道:“天寒地冻,两位母亲先回去了。”
母亲?
燕止危笑得格外灿烂:“所以,你是特地留下来等我,送我回家的么?”
“是啊。”
温知虞眸光莹润。
马车行驶在雪后潮湿的青石上,车内光线时明时暗,而她的脸,好似渡上了一层温柔白光
燕止危看得心动。
温知虞从炉子上拎起温热的茶水,倒了一杯递给燕止危:“喝了去去寒气。”
燕止危道:“侍女都不在。”
温知虞拎着茶壶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眸:“世子若要人伺候,我唤映桃上来。”
“不必!”
燕止危赶紧道。
没有旁人在,才称他心意呢!
燕止危侧头喝茶,趁温知虞没注意,还用茶水漱了漱口。
漱完,满口茶香。
他清了嗓子,开始卖惨:“我落水的次日,你说过几日就去看我,为何后来一直没去?
那几日,我伤口结痂,又疼又痒。”
见他眸子又湿又亮地盯着自己,温知虞张了张嘴:“抱歉,我食言了……”
燕止危心下一喜:“那你就不考虑弥补我么?”
弥补?
温知虞怔了一瞬,马上明白了燕止危的意思。
少年的目光,过于的坦荡灼热,让人难以招架。
温知虞脸上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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