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柏意外:“迢安?”
沈迢安压下眼底的冷意,恢复了以往的温润:“庭柏,二公子。”
他简单说了一下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温庭柏温和地问:“马上要过年了,不如一起休息几日,等过完年再用功?
正好,护国寺清静,一同去小住一两日吧?”
听见兄长的邀约,温知虞破天荒地开口阻止:“此去护国寺,天寒地冻,要行上一日。
世子旧伤未愈,沈伴读是朝臣,恐不宜离京。”
她话虽委婉,语气却难得强硬。
燕止危双手叉腰,理直气壮耍赖:“我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一点事都没有了。
你若不让我与你同行,我就等你们走了,自己骑马跟过去。”
温庭瑞在一旁帮腔:“我的马车又大又软,舒服极了,阿危与我乘一辆马车吧!”
温知虞:“……”
这时,沈迢安开口:“护国寺之行,在下恐无缘了。
除夕将至,府中有诸多要事,祖父年事已高,还需在下帮衬着处理。”
语罢,眉眼微垂。
温庭柏颔:“也好。”
天还未亮,上百护卫和几辆马车一起出了京城。
马车内,光线黯淡。
映桃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快过年了,官道上行人和马车很多,路有些拥堵。
到护国寺,约摸得入夜。”
“无妨。”
温知虞随口应了一声。
去护国寺,是她昨夜六神无主时唯一想到的可以做的事。
她总觉得,去一趟,会让她心安些。
映桃欲言又止:“郡主昨夜没睡好,今晨又早起,趁马车行得缓慢,先睡会儿吧。”
“嗯。”
因是临时出行,只用了两马并驱的马车。
车内不算宽敞,但摆设齐全。
映桃将软垫和被褥铺好,又把炉子和茶水拎走,给温知虞掖好被子后,悄然退下。
马车继续前行。
听着沉闷的车轮声,温知虞在昏暗中微微睁眼。
后方的马车内,燕止危和温庭瑞不知在聊些什么,声音一个比一个清朗响亮。
听着两人的声音,温知虞的心忽然安定了不少。
前世的这个时候,燕止危早已埋骨于辛夷山下,庭瑞已经性情大变,离京去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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