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丁女士说这房子留给你,是口头说的,还是有立遗嘱?”
陈恕皱眉道。
“当时……姥姥看起来就像快要好了一样,已经能喝得进粥了,可是没过两天,突然情况又恶化了,太快了……她临终之前说的,应该是没有立遗嘱。”
张期期犹犹豫豫道。
“应该?是有还是没有?”
陈恕拧眉。
张期期看了她一眼,摇头,“没有。”
闻言,陈恕眉心微蹙,沉声道:“如果没有立具有法律效力的遗嘱,那你想要继承这个房子其实是没有胜算的。
因为遗产的法定继承人第一顺序是配偶、子女、父母。
你舅舅他们继承房子是名正言顺的,你母亲倒也是能够和你舅舅们共同继承。”
“而你……在你母亲还在世的情况下,你也不可能跳过你母亲去继承她应得的那一部分。”
张期期通过眼前的这一幕仿佛看到了这九年来在他自己喜欢的领域闪闪光的陈恕。
他是那样的沉着冷静,气场强大。
她想她当年并没有做错,若是真的因为她,他放弃他的信仰和坚持,那她才是真的不可饶恕。
“期……”
“张小姐……张小姐!”
陈恕改口唤道,他简直要气笑了,她总是这样,明明他在认真地和她说话,她总能魂游天外。
张期期眼皮一眨,回过神来,心里暗暗懊恼,“那、那怎么办才好?”
陈恕深吸一口气,“你姥姥临终说房子留给你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人听见?最好是要有两个及两个以上的人可以作证,这两个人必须和你没有亲缘或者利益关系。”
张期期立刻点头,“有,邻居可以吗?我姥姥走的时候,他们也在。”
“可以。”
陈恕颔。
张期期心里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陈恕,谢谢你。”
她笑起来一点儿也不符合记忆里哈哈大笑的模样,陈恕清醒地意识到这是横亘在岁月里的变化,他的胸口又升起难以言喻的锥心刺骨感。
陈恕神色因此冷淡,“不用,我帮你仅仅是因为你的姥姥,和你并无关系。”
和她并无关系……张期期低头,沉默半响,“嗯,我知道的。”
「她知道个屁」
陈恕咬紧后槽牙,额角青筋微微跳动,情绪一向内敛的他此刻居然忍不住想要开口|爆粗。
——
次日。
张期期和陈恕前往当时她姥姥临终时,那几位同样在场的邻居家。
暴雨洗刷过后的树木苍翠欲滴,一片绿意盎然。
石塘这座小镇的早晨不像京照市那般车水马龙、地铁拥堵到像挤满的沙丁鱼罐头。
这里晨间空气清新,小石板路上较多的是骑着自行车的菜农们,车后座两旁装着两大筐今早新鲜采摘的菜。
微凉的风轻吹,直叫人心旷神怡。
陈恕久违地感受到心底